唐静贤酒杯顿住,酒液险些洒出。目光被粘稠蛛网黏住,死死钉在苏妙清身上,从纤细脖颈到不盈一握腰肢,再也移不开。官袍下的身体因激动微颤,混合占有欲和病态虚荣的热流冲顶,几乎眩晕。
“唐大人,” 苏玉婵声音适时响起,清晰而有分量,“听闻大人雅好音律,精通赏鉴。小女妙清,粗通琴艺丹青,久仰大人风雅,特来拜会,望大人指点。”
此后月余,一顶不起眼青布小轿,黄昏时分悄无声息抬进唐府侧门。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宾客盈门,只有一纸薄薄纳妾文书和几箱掩人耳目的“聘礼”。一场精心策划的交换,在无声中完成。
新房内,红烛高烧,火光映得一片暧昧猩红。当唐静贤带着浓重酒气,迫不及待掀开蹩脚鸳鸯红盖头时,苏妙清抬眼,看向那张因酒色浮肿、眼中闪烁贪婪欲念的脸。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涌上喉头。
就在唐静贤淫笑伸出肥胖油腻手,欲行龌龊时,窗外毫无预兆传来凄厉猫叫,尖锐如鬼嚎,划破夜空!紧接着仆人惊慌奔跑呼喊:“老爷!库房进贼了!丢了要紧账本!”
唐静贤脸色骤变,如冰水浇头,欲火熄灭。账本!记录见不得光勾当,身家性命所在!悻悻骂了粗话,胡乱披外衣,顾不得新人,急匆匆冲出去。
这一去大半夜。回来时脸色铁青,一条腿不自然跛着——追贼“意外”摔下台阶,结结实实摔断腿骨。洞房花烛,新郎官如此狼狈收场。
此后数月,类似情景反复上演。每当唐静贤心生邪念试图靠近,总发生匪夷所思“意外”——腿伤莫名复发剧痛,或收到匿名投书,语焉不详却精准暗示某些贪赃枉法勾结地方的把柄已被掌握,让他寝食难安。
苏玉婵通过无为教无孔不入眼线,将唐静贤见不得光的账目查了个底儿掉。这些把柄比任何贞洁烈妇抵抗更有效。
唐静贤惊怒无奈。面对苏妙清这朵近在咫尺娇艳鲜花,他成了憋屈的、看得见吃不着的活王八,连她房门都不敢轻易踏足,生怕触发未知“霉运”。这种折磨,有时比完全得不到更心痒难耐,也让他对苏玉婵背后手段更感恐惧。
苏妙清便在唐府,过起诡异平静的囚鸟生活。外表锦衣玉食,仆妇成群,内里无人敢真正触碰,如同失了灵魂的美丽瓷器。
直到建文元年八月,一个人的到来,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沉寂心湖漾开圈圈涟漪,也带来更深沉危险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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