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三月七和伦纳德刚踏入黑塔办公室，就被室内凝重的气氛震慑住了。黑塔本人正站在办公室中央，她精致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显而易见的寒霜，而对面的螺丝咕姆虽然保持着机械绅士特有的优雅姿态，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几乎肉眼可见。
黑塔：想都别想。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关心阮·梅又跟你吹了什么耳旁风，想关停模拟宇宙？门都没有！
螺丝咕姆：黑塔，这是我的决定。提问：我们为这个项目投入了什么？上百个系统时的时间，一整颗星球的资源，还有全宇宙最先进的技术。我们又得到了什么？未知，疑惑，和一连串的报错。最初，我们为模拟宇宙加以定义，希望创造一个能够窥探星神行迹的微缩世界。可现在，它正在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
刚进门的四人顿时僵在原地。三月七下意识地抓紧了星的衣袖，小声嘀咕：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伦纳德更是紧张得手足无措，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没想到会撞见两位天才的激烈争执。
只有穹悠闲地飘在星肩头，小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歪着头打量了一下正在的两人，突然轻笑一声：蠢材俱乐部？天才骂人都这么文雅吗？不过这场吵架的时机未免太巧了。
星的灰色眼眸微微闪动，她安静地观察着，没有出声。
这时螺丝咕姆继续说着：我欣赏知识的奔流，但不认可模拟宇宙永远只是待办事项上的一纸合约。黑塔，想一想，这个项目，它给了你多少惊喜？再想一想，它给了你多少失望？
黑塔的声音陡然升高：模拟宇宙从不会让我失望，让我失望的是你...螺丝。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现在就像一个，一个...一个蠢材俱乐部的家伙。
三月七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地看向星：他们不会真要闹翻吧？这会不会影响到解决穹的问题啊？
星轻轻摇头，目光扫过办公室的各个角落，突然明白了什么：未必。你看穹一点都不紧张。
就在这时，穹从沙发上站起身，对着黑塔的方向挥了挥手，用清晰的音量说道：放心吧黑塔女士，我懂的。祝你和那位黑客得愉快。
正要转身离开的黑塔脚步微顿，嘴角几不可见地向上牵动了一个像素点。她没有回应穹，而是对着螺丝咕姆扔下最后的话：
够了。你不想干，就退出吧，自己去跟剩下两个人讲...哦，把你的技术也一起带走，我不稀罕。我可以去找阿德里安·泰勒，可以去找艾普瑟隆的红鼻老人，甚至可以去找博识学会——至少他们不会中途撒手跑路！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螺丝咕姆身上：螺丝咕姆，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你就是块冰冷的铁。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三月七这才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刚才的气氛好可怕......
伦纳德一脸茫然地看着办公室门口，又看看螺丝咕姆，完全不知所措：这、这该怎么办啊......
星则抱着双臂，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有人要被了。
穹重新瘫回沙发，惬意地翘起二郎腿：一个在明处吸引注意，一个在暗处解决问题。这种需要不绅士的行为，总不能让人家螺丝咕姆先生去做。
三月七恍然大悟，眼睛亮了起来：所以刚才他们是......演戏？
而且是演给某个正在监视这里的人看。星补充道，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办公室的监控设备。
穹赞许地点头：从我们发现第一个涂鸦开始，那位个子小小的黑客恐怕就在看着我们了。现在，猎手要变成猎物了。
这时，螺丝咕姆转向他们，机械合成的嗓音依旧平稳：女士们，让你们见笑了。
三月七连忙摆手，脸上挂着略显僵硬的微笑：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还自以为隐蔽地对星眨了眨眼。
星则是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只是来汇报银狼涂鸦的线索，正好碰到你们在...深入交流。
螺丝咕姆的机械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原来如此。不过现在，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
他优雅地转向伦纳德：这位先生，想必你就是空间站的网络安全工程师。此事因我而起，是我单方面向黑塔提出了终止学术合作的希望。
伦纳德紧张地点头：是、是的，螺丝咕姆先生。我叫伦纳德。
请别误会，螺丝咕姆继续道，我对她和这个项目并无意见。模拟宇宙是项宏伟的实验，黑塔也是一位十足的天才。但我们在研究长远方向上产生了一些分歧，分歧往往带来偏执，而偏执会阻遏知识的形成。
三月七忍不住小声问星：那我们还要继续调查银狼的线索吗？
星还没来得及回答，穹就飘到三月七耳边说：当然要继续，这可是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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