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警觉的莳者尽管被星穹列车三人组华丽的登场方式吓得心惊胆战,但依旧强撑着挡在丹枢面前,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一丝顽固的忠诚:“魁首大人!请您退后!不少兄弟姐妹都折在她们手里了!她们是敌人!”
丹枢的脸上依旧残留着因那诡异的“第三声”而带来的震惊,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作为魁首的镇定,声音虽然平稳,却比平时略显生硬:“我知道。”
“可是……魁首大人!”那名莳者还想再劝。
“我说了,”丹枢加重了语气,“她们是我的朋友。退下。”
“……是,魁首大人。”莳者不甘地应道,稍稍后退,但依旧警惕。
丹枢将“目光”投向星和三月七的方向,脸上挤出一丝复杂的歉意:“没想到……你们会以这种方式来找我。很抱歉……在下骗了你们很多事。”
穹的声音立刻响起,那带着惯常讥讽的熟悉语调,此刻明确地从星的左肩附近传来。他已然恢复了那副Q版的模样,悠闲地侧躺在一张凭空出现的、迷你云朵沙发上,单手撑着头,仿佛在看一场乏味的戏剧:
“哼,现在说这些?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云骑军做什么?骗都骗了,还假惺惺地抱歉?”
丹枢的黑纱微微动了一下,她精准地朝着星的方向“看”去,将这句讽刺完全归之于星:“你说的没错,‘星’。但我还是要道歉。我只为骗你们吃药的事道歉。至于其他谎言,只是为了……能平等交流。”
星站在原处,眼神锐利,冷静地追问出核心问题:“那究竟是什么药?” 她的声音响起,位置与穹所在略有不同。
丹枢似乎细微地调整了一下面向的角度,更加精准地对准了星本身,然后才答道:“是求药使梦寐以求的不死仙方。它能赐予短生种转变,将你变成「仙舟人」……或是「孽物」——称呼取决于你如何看待此事。”
“果然!”三月七在一旁气愤地跺了跺脚,“和穹之前猜的一模一样!你就没安好心!”
“又一个声音?称呼……‘穹’?”丹枢的脸上困惑之色更深,她再次微微侧头,试图分辨那第三个声源的详细位置,“那是谁?”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疑问,穹的身影——依旧是那副Q版的姿态,连带着他身下的迷你沙发——轻飘飘地离开了星的肩膀,如同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幻影,慢悠悠地悬浮到丹枢的正前方。他就这样懒洋洋地躺着,与丹枢的脸几乎处于同一水平线,用平淡却带着十足不爽的语气说道:
“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他的灵体如同穿过无物般,轻描淡写地从丹枢的脑袋位置穿了过去,仿佛那里只是一团空气,随后又在她的另一侧重新凝实,声音依旧平淡地传来,“你还是先操心自己的下场吧。”
这完全违背常理、如同鬼魅般的一幕,让那两名能看见穹的药王秘传教徒看得亡魂皆冒,牙齿都开始打颤。而丹枢,虽然看不见这诡异的景象,但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个被称为“穹”的存在的声音,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瞬间从一侧移动到了另一侧,中间没有任何移动轨迹,仿佛跳过了空间本身。这种认知上的巨大冲击,让她全身猛地一僵,那只机巧手臂内部的构件因为瞬间的紧绷而发出了细微的“咔哒”声。她终于无比确信,这个“穹”,绝非寻常意义上的生命体!
她强压住翻腾的心绪,试图继续说服:“请相信在下,我从未想加害你们。我很欣赏你们,只是想留下长生与自由的机会……”
“得了吧!”穹的声音再次打断她,这次是从星的肩膀处传来,语气犀利,“隐瞒药效还说得冠冕堂皇?你只是想削弱仙舟的帮手,增加自己的胜算!”
丹枢沉默片刻,转而用一种悲悯的语气恳求:“在下恳求你们离开罗浮……事情并非你们看到的那样。神策府的说辞就是真相吗?你们不了解药王,不了解妖弓,但你们了解我。在你们眼里,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只希望你们远离争端,这一切与你们无关,我不想与你们为敌。”
“你够了!”穹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严厉,如同最终审判,“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你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多少人?你口口声声信仰丰饶,行的哪一件事是丰饶济世之举?虚伪!”
他的声音带着绝对的蔑视:“庆幸你们在仙舟遇见我们吧!若非顾忌仙舟不适合全力出手,担心误伤无辜,……高低让你们这群井底之蛙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丰饶’!什么叫绝对的实力!”
最后,穹的声音斩钉截铁:
“跟这种人渣废话纯属浪费生命!”
“星,三月,揍她!”
穹那声“揍她!”如同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星的反应最为直接迅猛。她左手腕上的梦比姆气息瞬间绽放出温暖而璀璨的金色光芒,流光般覆盖全身,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液态的黄金战衣。然而,这一次,气息前端并未弹射出光剑,她显然不打算动用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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