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声音尖锐,“我听说他还在外面跟人吹,说什么两家是实在亲戚,早就喝过酒定下娃娃亲了!我的天,这牛吹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沈雯晴现在是什么人?那可是能在杂志上发表文章的人!将来是要考大学去大城市的!能跟他一个捡垃圾的扯上关系?做梦也没这么做的!”
“娃娃亲?我看是‘哇哇亲’吧!看他那样,估计也就只能对着空气哇哇叫唤了!”那个油头男生又补了一句,刻薄的话再次引来一片哄笑。
“杨癞蛤蟆!”不知是谁,清晰而响亮地喊出了这个已经在私下流传开的外号。
这声叫喊像是一个信号,更多的目光汇聚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看热闹的兴致和轻蔑。有男生抱着胳膊,咧着嘴笑;有女生捂着嘴,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还有几个平日里就调皮捣蛋的,甚至故意从杨科研身边走过,用力撞一下他的肩膀,或者发出夸张的“啧啧”声。
这些或讥讽、或鄙夷的议论,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无孔不入地扎进他的耳朵里,刺在他的心上。“杨癞蛤蟆”这个外号,不知何时开始在班里流传开来,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标签。每一次听到,他都感觉自己的脸皮被人硬生生撕下来,放在地上踩。他恨那些嚼舌根的同学,更恨那个让他沦为笑柄的沈雯晴!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要被这样作践?凭什么她就高高在上,连正眼都不肯瞧他一下?
愤怒、不甘、屈辱、嫉恨……种种负面情绪在他胸中发酵、膨胀,像毒液一样腐蚀着他的理智。他变得越来越沉默,眼神也越发阴鸷。
在这种极度的压抑和愤懑中,袁岩那次在录像厅门口,看似随意却充满恶意的“点拨”,以及沈丽雪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嘲讽,开始反复在他脑海中回响。
“科研哥,有时候啊……这女人就像地里的庄稼,光看着没用,得……‘生米煮成熟饭’,那才踏实,才真正算是你的。”
“到时候,她名声坏了,除了跟你,还能跟谁?沈叔那边,就算再不情愿,为了女儿的名声,多半也只能认了。”
这些话,当初听着只觉得心惊肉跳,隐约觉得不对,却又被其中蕴含的、能够彻底扭转局面的可能性所诱惑。如今,在他走投无路、备受羞辱的处境下,这些话语仿佛被赋予了魔力,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具有诱惑力。
而真正让这恶毒的种子破土而出的,是前几天他无意中听到父亲杨老疤和同乡喝酒时,带着几分吹嘘意味讲述的陈年旧事。
酒气熏天的杨老疤,眉骨上那道疤泛着红光,大着舌头说:“……当年?哼,你嫂子她家一开始也看不上俺!嫌俺穷,嫌俺愣!咋的?俺看上的女人,还能跑了?俺就找了个机会,把她堵在玉米地里……嘿嘿,女人嘛,一旦成了你的人,啥脾气都没了!第二天俺就拎着两只老母鸡上门,她爹她娘还能说啥?不认也得认!这不,跟了俺这么多年,娃都俩了!”
旁边的人发出暧昧的哄笑,还有人附和:“老疤哥当年也是条汉子!”
父亲那带着粗野和炫耀的“光辉事迹”,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杨科研脑中最后的犹豫和枷锁。原来……原来还可以这样!连爹都是这么干的!而且成功了!那他为什么不行?
一种扭曲的“传承”感和“合理性”在他心中滋生。既然正常追求得不到,既然她如此不识抬举,让自己受尽屈辱,那就别怪他用非常手段了!就像爹说的,女人一旦被占了身子,就老实了,就只能认命了!
这个黑暗、肮脏的念头,如同挣脱了牢笼的野兽,彻底占据了他的心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莽撞地试图靠近,也不再公然表露他的痴缠与愤懑,而是变得异常“耐心”和“谨慎”。
一种扭曲的观察欲取代了冲动的行动。他开始学着像一个真正的潜伏者,从远处,用那双日益阴鸷的眼睛,默默地、贪婪地注视着沈雯晴的一切。
白天,他依旧混迹在农场短工和捡拾废品的人群中,但心思早已不在那几块钱的工钱或破烂上。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寻着那个清丽的身影。看着她骑车上学时扬起的发梢,看着她课间与同学交谈时偶尔流露的浅笑,看着她放学后独自走在田埂上那越来越窈窕的背影。
更诡异的是,有时在夜幕降临后,借着捡拾废品或“散步”的由头,他会鬼使神差地绕到沈雯晴白天走过的路线上。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沿着她可能走过的田埂、穿过她可能经过的林带小径,缓慢地踱步,脚步沉重而迟疑,仿佛在用自己的脚步,一寸寸地复刻和丈量她白日的轨迹,试图从中汲取某种病态的联结感,或是寻找着某种虚无缥缈的“契机”。
也有的时候,他会远远地尾随着放学或从镇上回来的沈雯晴。他保持着一段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像一道模糊的影子,隐在树木、屋舍或暮色的掩护之后。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那个越来越清晰、最终消失在沈家院门内的身影,直到那扇门完全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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