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价复垦?”周父身体微微前倾,显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他在水利系统工作,对土地和农业问题本就关注,“这个思路很实际,变废为宝嘛。具体进行得怎么样?过程中遇到什么棘手的困难了吗?”他饶有兴致地追问,想听听这个年轻人的看法。
沈文勤组织了一下语言,眼神变得专注起来,仿佛在脑海中勾勒那片待开垦的土地:“土地获取这块,目前看还算顺利。毕竟那些地荒着也是荒着,不仅没有产出,还可能沙化加剧,影响周边环境。现在有人愿意额外加钱,投入真金白银去复垦,无论是连队还是原来的承包户,大部分都是乐见其成的,阻力不大。”他话锋一转,语气凝重了些,“真正的难点,在于拿下土地之后的改造和后续的标准化、机械化生产。这就像是打下一块地盘容易,但要把它建设好、守住成果,需要下的功夫更深。”
“哦?具体说说看。”周父鼓励道,眼神中带着考校和期待。
“首当其冲的就是水。”沈文勤伸出一根手指,“荒地之所以被抛荒,首要原因就是缺水,而且土质普遍较差,保水能力弱。如果还沿用过去那种粗放的大水漫灌,恐怕一半以上的水都蒸发或者渗漏掉了,成本高得吓人,效果还不好。所以,我们必须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大规模采用滴灌技术。”他详细解释起来,“这意味着要从打深水井开始,铺设遍布整个地块的主管道、支管道,最后精确到每一行作物旁边的滴灌带。这不仅仅是一笔巨大的初期投入,更关键的是,整个系统的设计、安装和后期维护都非常讲究。比如过滤系统,如果做得不好,井水里的泥沙很容易堵塞滴灌带的出水孔,到时候一个区块的作物可能就活活旱死了,损失会很大。”
周父微微颔首,表情严肃,显然明白这其中蕴含的技术和资金门槛。“滴水如金,这话在西北一点不假。你考虑得很周全。还有呢?”
“其次是播种环节。”沈文勤继续说道,思路清晰,“我们计划规模化种植棉花,如果还是依靠传统的人工或者老式播种机,效率低下不说,出苗率难以保证,苗齐苗壮更是奢望。我查过一些国内外的农业期刊和资料,发现像美国、以色列,还有国内新疆兵团的一些先进农场,已经开始使用一种一次性的联合播种机。这种机器很厉害,能在播种的同时,精准地铺设地膜和滴灌带,覆膜、铺带、播种、覆土,一系列工序一次性完成。”他眼中闪过一丝向往,随即回归现实,“但这种先进的设备,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价格也极其昂贵。我们现在面临的难题是,如何对现有的普通播种机进行大幅度的改造,甚至可能需要结合本地情况,重新设计一部分结构,来实现类似的功能。这直接关系到播种的质量、效率和后续田间管理的便利性,是我们目前集中精力想要攻克的技术难关。”他没有具体说明自家是如何着手解决这个难题的,只是清晰地指出了这个制约规模化农业发展的关键瓶颈。
周父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异。他原本以为沈文勤最多说说土地和资金的问题,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仅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规模化农业最核心的基础设施瓶颈——水,还能如此具体地谈到精密播种这样的前沿农业装备技术,思路之清晰,视野之前瞻,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这绝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能具备的见识。
“看来你不只是关心家里生意,对现代农业技术层面的东西,了解得也相当深入啊。”周父的话语里带着由衷的赞许,“滴灌和精密播种,确实是提升土地产出效率、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关键抓手。那你觉得,除了资金压力,在这方面,你们最迫切需要得到哪些方面的支持呢?”这个问题带着更深的考校意味,他想知道这个年轻人如何定位需求。
沈文勤沉吟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似乎在谨慎地权衡措辞。“周叔叔,我觉得,现阶段最需要的,可能不是直接的资金或物资支持,而是可靠的技术信息渠道和实践经验的交流分享。”他抬起眼,目光坦诚,“比如,针对我们玛河这边特定的土壤成分(沙壤、略带盐碱)和主要作物(棉花),到底选用哪种规格、哪种流量的滴灌带最合适?铺设的间距和深度多少能达到最佳效果?还有那个联合播种机,它的核心部件设计参数是怎样的?有没有可能找到一些已经改装成功案例的图纸或者详细说明?如果能接触到这方面的专家,或者能找到一些有类似实践经验、愿意分享的单位和个人,哪怕只是获得一些详细的技术资料和失败教训,对我们来说都是雪中送炭,能帮我们少走很多弯路,避免很多不必要的试错成本,这其实比直接给钱可能更重要。”他再次巧妙地避开了直接提出具体的资源或政策索求,而是将需求聚焦在“信息”和“知识”上,既表达了的困境,又显得务实、克制,并且极具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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