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健体八式》——完美的烟雾弹
身体的飞速变化,精力愈发充沛,眼神日渐沉凝,肌肉线条在旧衣下悄然显现,这些变化需要一个公开、合理且人畜无害的解释。叶飞羽的“花拳绣腿”计划正式启动。
他利用在陈酒鬼院子里“磨刀”和“站桩”的间隙,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偷偷”观察着陈酒鬼偶尔活动筋骨时显露的一些零散架势、步法,甚至是酒后兴起比划的几个散手,陈酒鬼似乎对此并不避讳,甚至有些刻意展示的意味。回到墓园后,他立刻启动大脑中的超级武学处理器。
他精挑细选那些看起来最花哨、动作幅度最大、最具有“观赏性”的架势。然后,进行彻底的“魔改”——去其筋骨,留其皮毛;取其形骸,弃其神髓!
将蕴含全身整劲的冲拳,改成只靠手臂甩动的“大摆拳”。
将迅捷隐蔽的短促踢击,改成高抬腿、慢放下的“朝天蹬”。 将蕴含身法变化的步法,改成左右横跳、前后摇摆的“摇摆步”。将凝聚杀意的眼神,改成瞪圆双眼、故作凶狠的“怒目式”。
最终,一套动作夸张、大开大合、呼呼喝喝、看起来“虎虎生风”实则毫无发力根基、毫无实战价值、纯粹是锻炼身体柔韧性和活动筋骨的“健体操”诞生了!
叶飞羽为这套拳法起了一个极其符合身份、朴实无华又显得人畜无害的名字:《守墓人健体八式》。并煞有介事地给每一式都编了名字:什么“开山问路”、“横扫落叶”、“力拔山河”、“灵猿望月”…名字一个比一个霸气,动作一个比一个滑稽。
从此,在张铁山例行巡视墓园的时间段,或者有山下村民砍柴、采药路过墓园附近时,叶飞羽就会准时出现在墓园前那片相对平整的空地上,“勤勤恳恳”、“一丝不苟”地演练他的《守墓人健体八式》。
他练得极其“投入”:动作力求“标准”(花架子的标准),口中配合着发出“嘿!哈!”的呼喝声,气势力求“充足”,汗水更是如同小溪般流淌(真练也确实出汗)。将一个“好不容易拜了个师傅、学到点‘本事’、虽然资质鲁钝只能练些花架子、但依旧刻苦努力强身健体”的守墓少年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深入人心。
张铁山再次骑着马,沿着熟悉的山路来到回天岭墓园。例行公事地检查了墓区、围墙,一切如常。当他转到墓园前方时,被一阵中气十足(略显刻意)的呼喝声吸引了注意。
只见空地上,叶飞羽正卖力地打着那套《守墓人健体八式》。少年穿着浆洗发白的旧衣,但身形似乎比上次见时挺拔了些许,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营养充足+内息滋养)。他眼神“专注”,一个“力拔山河”双拳上举,动作大开大合,颇有气势;紧接着一个“灵猿望月”,单腿独立,身体夸张后仰,手臂乱舞…下盘虚浮得让张铁山都替他捏把汗。
“噗嗤!” 张铁山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他勒住马,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嘿!这小子,还真让陈疯子给忽悠瘸了?就学了这玩意儿?”
他看得津津有味,越看越想笑。那动作,花里胡哨像唱大戏,发力散乱毫无章法,下盘不稳随时要倒。张铁山好歹是侯府护卫头子,见过真功夫,一眼就看出这纯粹是糊弄人的花架子。“陈酒鬼这老东西,忒不地道!就教这种玩意儿糊弄小孩?啧啧,不过…” 他摸着下巴,“看着倒是比以前精神多了,至少没那股子风吹就倒的病气。练这总比不练强,至少在山里跑起来利索点,省得老子真担心他被野狼叼了去。”
巡视完毕,张铁山回到安乐侯府。向叶镇东汇报完一些田庄收成、修缮开支等杂务后,他像是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顺口提道:“侯爷,打发去守祖坟的那个叶飞羽…最近好像跟着山下溪头村一个退了的老武馆教头,学了几手…呃…拳脚,看着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不少。”
叶镇东正对着书案上一份言辞激烈的西林党弹劾奏章心烦意乱,闻言头都没抬,不耐烦地挥挥手,如同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嗯?学武?守墓人学点三脚猫的功夫防身,不是天经地义?溪头村的老教头?哼,能有什么真本事!教点糊弄人的花拳绣腿罢了!随他去!只要他老老实实守着祖坟,别给本侯惹是生非,别悄无声息地死在那儿让本侯难做,他爱练什么练什么!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禀报?下去!”
语气中的冷漠与不屑,如同冰水浇头。
“是,侯爷。” 张铁山躬身退下,心中最后一丝因叶飞羽变化而产生的微弱疑虑,彻底烟消云散。侯爷都这般态度了,那小子练的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不值一提。
这消息如同投入深潭的小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真正荡起。通过张铁山“闲聊”的口,也传到了侯府一些管事的耳朵里。
“守坟那小子?跟乡下老头学拳?哈!能学出个啥?强身健体?别把自己腰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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