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与抵抗的交界处,时间被无限拉长。
代表绝对“无”的净化白光,如同冰冷无情、碾碎一切的宇宙法则洪流,持续冲刷、溶解着那团由咖啡渣“WHY”迸发出的、带着悲壮与不甘的守护意志的金色星火。每一粒燃烧的咖啡渣都像一颗微缩的恒星,在生命最后的瞬间极致闪耀,迸发出细碎的金芒,前赴后继地抵挡着白光的侵蚀与同化。那歪歪扭扭、仿佛孩童随手搭建的淡金色支架,三条细腿死死缠绕在邬熵珩半透明的、由混乱数据构成的臂膀上,传递着一种近乎悲鸣的、令人心碎的颤抖,却依旧以一种蝼蚁撼树般的倔强,死死托举着那团正在不断缩小的、摇曳的金色火焰——那是阿八存在过的最后证明,是邬熵珩疯狂世界中唯一的光源。
邬熵珩僵在半空,他体内那原本就极不稳定的、代表不同力量与逻辑冲突的四色光晕,因核心处剧烈的、颠覆性的逻辑冲突而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仿佛一颗即将超新星爆发的灾难之星。他看着那在白光冲刷下如风中残烛般不断消逝、剥落的“WHY”,一种从未有过的、撕裂灵魂本源的空洞与剧痛,如同最狂暴的数据病毒,瞬间盖过了他自身数据崩解带来的所有折磨。那不是物理层面的痛苦,而是某种存在根基被硬生生撬动、剥离,即将坠入永恒虚无的恐惧与绝望。
阿八…连这点痕迹…也要被抹去吗?
这无声的呐喊在他每一个数据碎片中回荡,却无法穿透这湮灭的壁垒。
玩家们屏息凝神,灵魂仿佛都被这超越他们理解范畴的、宇宙本源层面的对抗所冻结。公共频道死寂一片,只有粗重的、压抑的呼吸声和系统持续不断的、尖锐的警报嗡鸣,交织成一曲末日的背景乐。
就在那团代表“WHY”、代表最后守护意志的金色星火,即将被绝对之“无”的白光彻底吞噬、归于永恒的亿万分之一秒——
嗤啦!
一道光芒,一道远比猩红逻辑乱流更狂暴、比幽蓝湮灭波纹更霸道、比金色因果碎片更刺目、仿佛凝聚了宇宙初开时最原始破坏力的赤金色光芒,如同撕裂虚空的审判之矛,毫无征兆地、蛮横无比地贯穿了“骨灰盒”副本那本就千疮百孔、混乱不堪的时空壁垒,
它并非来自外部,而是直接从玩家们先前拼死撕开的那个巨大破口中,以一种超越了速度概念、近乎“意念所致,身形即至”的方式,悍然刺入,矛尖所过之处,狂暴的猩红乱流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瞬间蒸发消融;粘稠的、试图附着其上的黑色递归病毒被轻易洞穿、灼烧成虚无;甚至连那无所不在、缓慢推进的幽蓝湮灭波纹,都被这极致霸道的力量短暂地、强硬地排开,形成了一片短暂的“真空”区域,
它的目标,精准到令人窒息,冷酷到令人胆寒,
不是那正在激烈对抗的净化白光与守护金光,不是那陷入逻辑僵直、濒临崩溃的邬熵珩,更不是周围那些惊骇欲绝的玩家。
赤金光矛的尖端,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妙到毫巅的、仿佛经过了亿万次计算的角度和弧度,如同毒蛇捕猎时吐出的信子,带着一种精准而优雅的残酷,轻轻一挑——
嗤,
那团正在燃烧、抵抗、不断缩小的咖啡渣“WHY”,连同那死死托举着它、与邬熵珩手臂数据紧密缠绕的淡金色支架,竟被这赤金光矛的尖端,如同一位技艺巅峰的匠人用刻刀粘取一颗微小的、即将滚落的露珠般,瞬间、干净、利落地剥离、挑走,
整个过程快得超越了时间的概念,快得连那代表系统意志的净化白光都似乎“愣”了一刹。
前一瞬,那点金光还在与磅礴的白光进行着惨烈而绝望的对抗;下一瞬,那寄托着邬熵珩所有情感、阿八所有守护意志的“核心”,已然从这片空间消失无踪,
赤金光矛一击得手,没有丝毫迟疑与留恋,如同它出现时那般迅捷,闪电般沿着来路回缩,
“不——” 邬熵珩那撕心裂肺的嘶吼迟了半拍才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爆发出来,声音中带着一种心脏被活生生掏空、灵魂被硬生生剜去一块的惨烈与空洞。他混乱的身体因这瞬间的、“根”被剥离的剧痛而剧烈震荡、扭曲,原本缠绕在他手臂上的淡金色支架残余数据流,发出一连串细微却清晰的、如同琉璃碎裂般的崩裂哀鸣,随即彻底消散,化为无形。
那道致命的净化白光失去了唯一的抵抗目标,再无阻碍,如同终于失去堤坝束缚的毁灭洪流,轰然冲刷过邬熵珩刚才所在的位置,那片区域瞬间化为一片代表绝对“无”的、令人心悸的纯白空洞,连最微小的、最混乱的数据乱流都被彻底抹平,仿佛从未存在过。
若非那赤金光矛快上了那决定生死的亿万分之一秒,邬熵珩连同那点“WHY”的痕迹,此刻已然化为这绝对虚无的一部分。
白光落空,似乎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预设逻辑的强力介入,而产生了极其短暂的“逻辑迟滞”,那纯粹的白色光芒微微波动了一下,仿佛系统正在重新评估这突发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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