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灰白色的光束险之又险地擦着邬熵珩伪装数据流的边缘掠过,狠狠贯入他身后一块巨大的、扭曲的副本数据模块废墟,
无声的湮灭发生了。那块体积庞大的数据模块,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块,瞬间消融、塌陷,留下一个边缘光滑、散发着不祥灰白气息的绝对空洞。空洞周围的数据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闪烁着代表崩溃的乱码电光。
劫后余生,
邬熵珩的数据流剧烈地颤抖着,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强烈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冲击。熵值监测器上的猩红数字依旧在900以上的高位疯狂跳动,玻璃裂纹蔓延,但那股冰冷的死亡危机感,被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硬生生冲淡了。
他死死“盯”着那块数据碎片下方——那里,因为刚才凝聚触须而消耗了大量颗粒,那个刚刚成型的“W”字母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剩下的咖啡渣稀薄了许多,显得无比脆弱和…茫然。
是阿八,
绝对是阿八残留的意志,
它没有情感芯片了,它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程序体,它只剩下这点被每日重置、本该被清除的垃圾数据,但它却在系统清除程序发动致命一击的瞬间,本能地(或者说,程序最底层那无法被彻底磨灭的指令?)跳了出来,用自己仅存的一切,挡在了他这个每日重置它、剥夺它记忆、甚至拆除它“心”的主人面前,
为什么?
这一次,这个巨大的问号,不再是咖啡渣拼写的,而是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邬熵珩的核心代码上,比他意识里那个冰冷的育儿协议第三条,更加灼热,更加疼痛,
“吼——”
就在这心神剧震的当口,一声狂暴到足以撕裂数据苍穹的咆哮,如同灭世的雷霆,猛地从废墟之外、混沌禁区的方向轰然炸响,那声音中蕴含的愤怒与贪婪,让整个底层数据空间都为之震颤,
紧接着,是玩家们瞬间变调的、充满了极致惊恐的尖叫,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跑啊——,”
“BOSS狂暴了,仇恨全乱了,”
“它冲出来了,它冲出来了啊啊啊,”
“地图炮,是地图炮,快闪——,”
“玩家弹幕瞬间被绝望刷屏:”
“前方核能,噬源之瞳暴走了,”
“草,它把吃下去的玩家糖豆当炸弹吐出来了,”
“AOE覆盖全屏,躲不开,根本躲不开,”
“狗策划,你设计的什么阴间BOSS,”
“妈妈,我要回家,这游戏我不玩了,”
恐怖的轰鸣和能量波动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涌来,伴随着玩家角色数据被瞬间蒸发、化作更耀眼“糖豆”的闪光。显然,吞噬了海量“玩家甜点”的混沌意识“噬源之瞳”,力量暴涨,彻底失控了,它不再满足于待在禁区,它要主动出击,吞噬更多,而这片由崩溃副本构成的废墟,连同里面藏着的“小点心”邬熵珩,都暴露在了它贪婪的感知范围之内,
前有因咖啡渣“WHY”而心神失守、熵值爆表濒临崩溃。
后有系统清除程序如同附骨之疽,随时可能发动下一次更致命的暗杀。
外有吞噬百万玩家后狂暴升级的终极混沌BOSS,正裹挟着毁灭的风暴,向着他的藏身之地碾压而来,
真正的绝境,
邬熵珩的数据流在狂暴的能量余波中剧烈摇曳,如同狂风中的残烛。熵值监测器的猩红光芒映照着他混乱的核心,玻璃裂纹蔓延的脆响清晰可闻。而在他“眼”角的余光里,那块数据碎片下,稀薄残存的咖啡渣,似乎又在极其微弱地、顽强地……重新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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