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归那股无与伦比的坚定信念所感染,张铉与陈屠胸中豪情顿生,再无半分疑虑,二人轰然抱拳,转身领命而去,甲胄碰撞之声,清脆而决绝。
议事厅内,只剩下沈归一人。他负手立于窗前,遥望着城外那连绵十数里,灯火通明的敌军大营。
王爷,沈归此番,便将这江南的乾坤,我等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尽数押在您的身上了。
……
夜色下,泉州城西十里,飞龙潭上游。
数千名“水鬼营”的将士,在陈屠的亲自指挥下,正热火朝天地执行着一项看似荒唐无比的任务。
他们赤着上身,在清朗的月光下,将成百上千根巨大的木桩打入河床,将无数装满了沙土的麻袋、巨石,疯狂地填入江中。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脊背,在月色下闪烁着粼粼的微光。
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困惑。
这大晴天的,筑坝干什么?
然而,当他们抬头看到岸边那位如铁塔般矗立,亲自挥舞着巨锤打下第一根木桩的陈屠将军时,所有的疑惑都化作了绝对的服从。
与此同时,他们的行动,也早已落入了三大豪族联军的探子眼中。
中军大帐内,三大家族的几位主事人正与那位始终笼罩在斗篷下的神秘军师围坐一堂,听着探子的汇报。
“哈哈哈哈!” 王家的家主王腾,一个养尊处优的年轻公子,听完后抚掌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这沈归是疯了吗?还是被我们八万大军吓破了胆?大晴天的跑去筑坝蓄水,他想干什么?学那神话里的龙王,给我们来一场人工降雨吗?”
陈家的家主也捻着胡须,满脸不屑:“黔驴技穷,黔驴技穷啊!看来泉州城内,已是山穷水尽,连这等装神弄鬼的把戏都使出来了。”
帐内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众人皆将沈归此举视为败亡前的垂死挣扎。
唯有那位神秘军师,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他端坐于阴影之中,斗篷下的双眼,似乎遥遥望向了飞龙潭的方向,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军师,”王腾得意地转向他,恭敬中带着几分炫耀,“您看,不出三日,泉州必破。届时,那晋王小儿的江南大计,便是个天大的笑话!”
神秘军师缓缓收回目光,声音沙哑,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不可轻敌。”
“军师太过谨慎了。”王腾虽口中应承,脸上却依旧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在他看来,胜利已是囊中之物。
……
一夜无话。
当天边的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照亮大地,一夜未眠的泉州将士们,心都沉到了谷底。
天空,依旧是万里无云,碧蓝如洗。
东门和南门的疑兵之计倒是颇有成效,联军被骚扰了一夜,此刻正骂骂咧咧地轮换防务,显得有些疲惫。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关键,在于天时!
没有雨,飞龙潭那连夜筑起的简陋土石大坝,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空气中的温度开始攀升。城外的联军营地里,已经传来了零星的嘲笑声。
泉州城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唯有沈归,依旧凭栏而立,面朝东方,神情平静地看着那轮冉冉升起的红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巳时,日上三竿,天空中依旧不见一丝云彩。
午时,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
城头之上,已经有士兵开始小声议论,怀疑的种子,在压抑的空气中悄然萌发。就连张铉,掌心里也捏出了一把冷汗。
然而,就在午时三刻,那天地间万物阳气最盛的顶点。
本是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不知从何处,一缕微风拂过城头,带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潮湿水汽。
紧接着,遥远的天际线尽头,竟凭空出现了一抹几不可见的、淡淡的灰白色。
那抹灰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汇聚、变浓、变黑!
原本还晴空万里的苍穹,在短短一刻钟之内,竟被无边无际的铅色乌云所笼罩!
狂风开始呼啸,卷起地上的沙石,吹得城头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天,暗了下来!
“变天了……真的变天了!” 一名老兵指着天空,声音颤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狂热。
“老天爷啊!”
“天命在舜!天命在晋王!”
城头之上,数万守军的疑虑、压抑,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与呐喊!他们的士气,瞬间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城外的豪族联军,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地异象惊得目瞪口呆。
前一刻还在嘲笑,后一刻便被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恐怖天威吓得面无人色。
中军大帐内,王腾等人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怎么……怎么可能……”
轰隆——!
一道银蛇般的闪电,撕裂了昏暗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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