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人心,赌的是那些宵小之辈按捺不住的野心!
“臣,遵旨!”赵启忠重重叩首,眼中满是敬畏。
雄狮,即便病了,也依旧是雄狮。
仁宗皇帝的獠牙,不但没有被磨平,反而因为愤怒与悲痛,变得更加锋利了!
……
接下来的数日,整个西京城的政治空气,都变得无比压抑与诡异。
皇帝的“沉默”,被许多人解读为“默认”。
龙首坡大捷的封赏迟迟未下,仿佛被刻意遗忘,晋王李景的名字,成了一个讳莫如深的词。
一时间,各种谣言甚嚣尘上。
“听说了吗?晋王在北境,名为监军,实则独揽大权,主帅都成了他的傀儡!”
“何止啊,据说他凭着医术,在军中大肆收拢人心,将士们只知有晋王,不知有陛下了!”
“王德庸那封信,我看未必是空穴来风啊……太子殿下仁厚,可架不住有心人的算计。”
这些流言蜚语,像无形的毒雾,渗透进朝堂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本就心怀鬼胎,或是被王德庸的“忠心”蒙蔽的官员们,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认为,皇帝已经起了猜忌之心,现在,正是他们站出来“为太子鸣不平”,博取“忠名”的最好时机!
终于,在仁宗“病愈”,重开大朝会的这一天,机会来了。
御和殿内,百官肃立,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
仁宗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神显得有些疲惫与疏离,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因家事国事而心力交瘁的君王。
朝会议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当议到北方军务时,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在此时。
都察院御史,张承业,手持玉笏,慨然出列。
“臣,有本要奏!”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大义凛然”的气概。
仁宗眼皮微抬,淡淡道:“讲。”
“臣,弹劾晋王李景!”
张承业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整个御和殿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他仿佛没有看到同僚们惊骇的目光,继续慷慨陈词。
“晋王北上监军,本是圣恩,然其抵达边关之后,不敬主帅,私聚军心,独断专行,龙首坡一役,虽有小胜,却暗藏隐忧,战后,王师尽归其一人之手,拥兵数万,屯于边境,此乃国之大患!”
“臣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召晋王回京述职,解除其兵权,以安天下臣民之心,固我大舜之国本!”
他的话音刚落,又有数名臣子紧随其后,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臣附议!晋王拥兵自重,图谋不轨,其心可诛!”
“王德庸虽是奸臣,然其临死之言,或非虚妄,请陛下明察!”
“请陛下为太子计,为江山计,严防藩王坐大!”
一声声“恳请”,一句句“弹劾”,在庄严的御和殿内回响,这些臣子们一个个面红耳赤,义正言辞,仿佛自己是匡扶社稷的砥柱。
他们不时用眼角余光瞥向龙椅,期待着皇帝的“顺水推舟”,那句他们期盼已久的裁决。
然而,他们没有等到。
龙椅之上,仁宗李晟一直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疲惫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冰冷。
他缓缓地,扫视着下方跪倒一片的“忠臣”们,将他们的面孔,一张张,清晰地刻印在脑海里。
殿内的气氛,从激昂,渐渐转为诡异的死寂。
下跪臣子们的心中,开始升起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仁宗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带着嘲讽的笑意。
他缓缓站起身来。
“说完了吗?”
声音不高,却带着万钧般重量,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说完了,就该轮到朕了。”
他目光如利剑般锁定在为首的张承业身上。
“张御史,你可知,前两日你的管家,悄悄去了一趟城西的钱庄,存入了一千两黄金?”
张承业浑身一震,脸色瞬间煞白:“陛……陛下,臣……臣不知!”
仁宗没有理会他,目光转向另一人:“李侍郎,你那远在江南老家的不成器的儿子,半月前突然还清了所有赌债,还买下了百亩良田?”
那李侍郎抖如筛糠,汗如雨下。
仁宗一步步走下御阶,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脏上。
“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大舜,为了江山,可你们弹劾晋王的奏本,为何与刘莽逆贼那檄文上的说辞,如此相似?”
“你们慷慨陈词,一腔忠勇,可朕的侍卫,却在你们每个人的府中,都搜出了与刘莽乱党暗中来往的信件!”
“你们……”仁宗的声音陡然拔高,“……就是莽贼埋在这朝堂之上的毒钉!”
话音落下,他猛地一甩龙袖,指向下方那群早已面无人色、瘫软如泥的官员,下达了最终审判。
“来人!”
“将这些通敌叛国,构陷忠良的莽贼同党……”
“——统统给朕拿下,打入诏狱,严加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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