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泰荣正要甩下去的一棍子,戛然止住。
“你滚出来,还敢躲在小授衣的身后”。
楚泰荣隔着她,满脸怒容的朝她身后吼去。
楚北辞却只是无奈开口:“父亲,当时一时情急,并非有意为之”。
楚泰荣举着的木棍缓缓落下,就在楚北辞尘埃落定之时,楚池暝却突然出现,一脸歉意的望着他。
然后笑眯眯的将楚授衣拉开了。
拉开了。
而楚泰荣也一棍子就打了下去,二人在大殿中,上蹿下跳。
“阿姐,你可要仔细看,这舞可不常见”。
楚池暝将她拉着,远离二人的战场,一边看着,还一边点评。
“这,你家,还当真是与众不同哈”。
墨如玉与茯萝来到他们的身后,讪笑着开口。
楚授衣扯了扯唇角,这也是她不曾想到的。
在他们看戏之时,另一边的齐诀清不停的朝外发着讯息。
他不知晓靡初去了哪里,所以只能朝四处都发出了讯息,希望他能看见。
月浮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
一脸怀疑的开口:“你这发出去,他当真能看见?”
齐诀清摇头,“不清楚,但总归要试一试的”。
月浮嫌弃的“啧”了一声,旋即双手缠绕,一只灵蝶悄然从法阵中飞出,不知去向。
“若说追踪,我万圣学院当属第一”。
望着灵蝶离去的方向,她的脸上,溢着自信。
而上界的人,似乎是被楚授衣几人的厮杀吓到了,一时竟没有人下来。
“你何时见到授衣殿下的?”
齐诀清问出这话时,所有人都将视线聚在了月浮的身上。
“就在你们前面没多久,当时的她,被他们唤做了墨墨”。
月浮想起了听见被唤“墨墨”的楚授衣时,她的眼中是何等的惊讶。
“也是在那时,我见到了她,随后,便也知晓她忘记了一切”。
齐诀清喃喃道:“她怎么可以忘记呢”。
月浮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若换成旁人,别说忘记,怕是连做都做不到”。
“你可知,什么叫共生结界?”
月浮扫着周围的人,见他们眼中的迷茫和不解,她加重了语气。
“共生结界,便是,无论你境界多高,你都无法打破它,不仅如此,你还会被灵力反噬”。
月浮忽地有些挫败的垂头,是对当时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的无奈与后悔。
“可她啊,以一己之力,将自己炼为容器,打破了结界,守护了你们,而当时,她是化为流光,消散的”。
“所以”。
“你们应该庆幸的是,她还活着”。
“而并非,是她怎么能忘记呢”。
月浮冷冷的扫着他们,“你们认为在过去的记忆里,有哪件事,值得她记住?”
月浮忽地指着齐诀清:“是你上衍宗的姒音师叔吗?还是你那死去的师尊?”
她冷笑起来:“别忘了,上衍宗,不论是你尊敬的小师叔,还是你敬重的师尊,对她,都只有算计”。
“对她来说,外界,本就没有一点点好的回忆,她为何要记住?”
月浮越说越替她不值,在楚授衣没有出现时,她还能压着心中的一切怨气。
可方才听到齐诀清的质问时,那些怨气在此刻全部爆发。
她吐出了一口气,沉声道:“日后,若是她自己想起来便也就罢了,可若是让我知晓,是你们故意引导她想起来的,那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月浮盯着眼前的人,冷声开口:“毕竟我不是她,你们死了,对于我来说,也只是死了一个人罢了”。
听着月浮的话,众人这才想起,她是月浮啊,她是上界万圣学院的小姐。
这段时日,她总是与他们一起杀上界之人,让他们也不禁忘记了她的身份。
更忘记了,若非是因为楚授衣,她怕是连正眼也懒得瞧他们一眼。
此时的祭台处,静默的只能听见众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甚至更多人屏住了呼吸,生怕在此刻一不小心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呵—”
月浮有些不屑的扫视着他们,转而席地而坐,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她知晓,楚授衣如今的实力,并不如十年前,她要替楚授衣守护好她想要守护的人。
而大殿中,楚泰荣追着楚北辞来到祠堂后,他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木棍。
看着那重燃的命灯,他粗哑的嗓音,沉声询问:“小授衣,是不是伤得很重?”
楚北辞此时也站在他身旁,心疼几乎溢出了眼眶,“墨公子说,衣衣是在前不久才醒过来的”。
“也就是说,小授衣昏迷十年?”
楚泰荣的背忽地佝偻了下来,他慢慢的坐在了楚授衣的命灯前,她的命灯,那微弱的光芒,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楚北辞有些丧气的点头道:“父亲,衣衣…将从前的一切都忘了”。
出乎意料的是,楚泰荣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消息。
“我知晓,方才她与下棋了,她问我,为何要让她,那时,我便知晓了,她定伤得很重,不然,也不会忘了一切”。
“忘了也好,忘了,那些痛苦,便也就不记得了”。
“她对我们陌生,那我们便像小时候那般,慢慢陪着她长大”。
楚泰荣余光瞥见呆愣在一旁的楚北辞,手悄悄的摸向身旁的木棍,随即眼中微光一闪,一棍敲了下去。
“父亲,你怎么还打啊,我不是全部都告诉你了吗?”
楚北辞如灵猴一般,蹦了起来,一眨眼便蹿了出去。
而楚泰荣此刻如同他的仇人一般,红着眼便追了出去。
而不久后的落渊国,便传遍了国主又被老国主追着揍的风光事迹。
楚授衣几人坐在大殿里,百无聊赖的等着他们的回来。
“衣衣,来,到母后这里来”。
常琬宁朝楚授衣招着手,待她走近后,忽地从手腕上褪下了一只玉镯,戴在了她的手上。
“不…”
楚授衣刚想拒绝,就被打断了常琬宁打断了她的话。
常琬宁严肃道:“衣衣,不可以拒绝母后,长者赐,不能辞”。
听着她的话语,楚授衣这才打消了还她的念头,望着腕上的玉镯,她的眼中划过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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