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内的空气依旧弥漫着淡淡的魔气,但比起先前已温和许多。韩石扶着菡云芝,沿着祭坛右侧的石壁缓缓移动。他的玄铁靴底蹭过潮湿的地面,发出的声响,混着远处传来的滴水声,在空旷的石窟中格外清晰。
这边!菡云芝突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触石壁。韩石凑近一看,只见石壁上有一道约莫半尺宽的裂缝,裂缝边缘的岩石泛着青白色,像是被利器劈开不久。他蹲下身,用破军锥的锥尖探入裂缝,轻轻一撬——的一声,裂缝扩大了些,露出里面的通道。
是条向上的路。韩石眯起眼睛,将石锁的灵光注入裂缝。幽蓝的光晕顺着裂缝蔓延,照亮了通道内部:通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石壁上布满苔藓,地面凹凸不平,偶尔能看到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钉嵌在石缝中,像是某种古老的机关。
小心些。菡云芝将药篓换了只手拎着,这通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说不定有机关。
韩石点了点头,握紧破军锥走在前面。通道的坡度逐渐变陡,越往上走,空气中的湿气越重,甚至能听到头顶传来的流水声。约莫走了半炷香时间,前方突然传来一声——一块碗口大的落石从头顶坠落,擦着韩石的左肩砸在地上,碎成几块。
小心!菡云芝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的手臂。韩石摸了摸左肩,虽未受伤,却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能感觉到,石锁的护罩刚才微微震颤,似乎提前预警了落石的方位——这石锁的功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全面。
看来这通道废弃已久。韩石将落石踢到一旁,继续向上。又走了约莫一里地,通道的尽头终于出现了光亮。那是一片灰蒙蒙的天色,透过头顶的裂缝洒下,照在堆积如山的乱石上——通道被彻底封死了。
该死......韩石握紧破军锥,望着眼前的乱石堆,心中一阵发沉。这些乱石每块都有千斤重,凭他现在的法力,根本不可能搬开。
菡云芝走到他身旁,指着乱石堆的缝隙:你看那里。韩石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只见乱石堆的右侧有一条狭窄的缝隙,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他蹲下身,用破军锥拨开缝隙中的碎石,发现里面是一条向上延伸的天然裂缝,像是被地震撕裂的山体。
韩石当机立断,钻进裂缝。裂缝仅容一人通过,他只能侧着身子,用破军锥支撑着两侧的岩石,一步步向上攀爬。菡云芝紧跟在他身后,偶尔用指尖帮他扶住松动的岩石。
爬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裂缝的顶端终于透进一丝光亮。韩石奋力一蹬,整个人钻了出来——眼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远处传来清脆的鸟鸣,与石窟内的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来了......菡云芝瘫坐在地上,望着头顶的蓝天,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明亮了许多。
韩石却没有放松。他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身处坠魔谷边缘的一处山坳,周围被茂密的树林遮挡,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的出口。他蹲下身,检查菡云芝的伤势:还能走吗?
菡云芝点了点头,休息片刻就好了。
韩石从储物袋中取出水囊,递给她:先喝点水。他自己则靠在一棵大树下,运转《坤元真经》,恢复消耗的法力。石锁的护罩已经消失,但锁芯的温度依旧温热,似乎在缓慢补充着他体内的灵气。
韩石,菡云芝喝了口水,轻声说,刚才在石窟里,你......
没什么。韩石打断了她的话,只是运气好。
菡云芝笑了笑,没有追问。她知道韩石的性格,越是危险的事,他越不愿多提。但她能感觉到,刚才在石窟中,韩石为了保护她,几乎耗尽了所有法力。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臂,那里的伤口已经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那是石锁的灵气在滋养她的经脉。
对了,韩石突然站起身,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坠魔谷的魔潮虽然退了,但保不准还有其他危险。
菡云芝点了点头,收拾好药篓:你说去哪?
先回坊市。韩石望着远处的山路,我需要购买一些炼器材料,修复破煞剑。另外......他摸了摸怀中的石锁,我还想查查关于聚灵鼎的古籍。
菡云芝犹豫了一下:可是......你的修为刚突破到炼气大圆满,现在离开坠魔谷,会不会太危险?
放心。韩石笑了笑,有石锁在,一般的危险奈何不了我。
两人沿着山路缓缓下行。韩石走在前面,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菡云芝跟在后面,偶尔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草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韩石望着前方的山路,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修复破煞剑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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