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侧的沙暴食人蚁群,那如同黑色潮水般的先锋部队,距离他们已经只有区区五丈远了!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黑色身体相互摩擦、爬行发出的“沙沙沙沙”声,汇聚成一股令人头皮炸裂、脊背发凉的噪音浪潮,仿佛死神的脚步声,一下下敲击在心头!它们那无数双细小而赤红的复眼,在黑暗中闪烁着饥饿与疯狂的光芒,口器开合,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新鲜的血肉!
冰冷的杀意、刺鼻的腥气、腐蚀的毒液、还有那无边无际的黑色潮水……这一切构成的恐怖压力,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
小鹦鹉透看着这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感受着那蝎尾毒液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听着那如同魔音灌耳般的蚁群爬行声……它之前那点强装出来的镇定和狡辩瞬间烟消云散!
彩色羽簪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它的语气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紧张恐惧,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主……主人……它们……它们太近了!那毒液看起来好吓人!那些蚂蚁……好多好多!我……我能不能再准备准备?比如先制定个万全之策?或者等它们内部先打起来我们坐收渔利?要不……要不让小松鼠先去?它看起来比较抗揍……”
它开始语无伦次,试图寻找任何可以推迟这场“自杀式任务”的借口。
宁知初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它。那眼神分明在说:没有退路,必须上。
小青蛇和小松鼠也停止了怂恿,只是默默“看着”它,等待着它的决定。空气(神识里的和现实的)仿佛都凝固了,只有蝎群的嘶鸣和蚁群的沙沙声在不断逼近,如同催命的符咒。
“小鹦鹉呀,”宁知初的声音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淡然,打破了小鹦鹉试图寻找的任何侥幸,“躲,是躲不过去的。”
话音未落,她已抬手,干脆利落地将发髻间那支颤抖得最厉害的彩色羽簪拔了下来。
簪子离发的瞬间,彩光流转,一道身影在空中迅速由虚化实——小鹦鹉被迫现出了本体。它扑棱着色彩斑斓的翅膀,悬浮在低空中,小小的胸脯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着。面对着前方那散发着冰冷杀气的蝎群和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的蚁群,它强装镇定,试图用言语给自己壮胆,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完全是色厉内荏:
“去……去就去!谁怕谁啊!我可是七阶灵禽!天赋异禀,神通广大!对付这些……这些黑不溜秋的爬虫,还不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看我给你们表演一个什么叫百鸟朝凤……啊不对,是孤鸟战群蝎!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它把自己能想到的、表示厉害的词语不管对不对全都堆砌了出来,仿佛声音越大就越能掩盖内心的恐惧。
宁知初看着它这副外强中干、虚张声势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语气依旧平淡地附和道:“嗯嗯,你很厉害。去吧,我们都看着呢,正好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这话听着是鼓励,但怎么听都像是家长在哄骗小孩。
小青蛇和小松鼠虽然没出声,但那专注的目光也无疑是在表达:我们等着看你的表演哦。
被架在火上烤的小鹦鹉,回头看了看主人那平静无波却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了看前方那越来越近、獠牙与毒刺并存的恐怖景象,最终把心一横,鸟牙一咬,发出一声悲壮般的鸣叫:“我跟你们拼了!”
它猛地扇动翅膀,鼓起全身的勇气,化作一道色彩斑斓却带着几分踉跄的流光,朝着距离最近的那只正挥舞着螯钳、嘶嘶作响的黑铠毒蝎冲了过去!那架势,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它刚刚飞到一半,距离那只黑蝎子还有三四丈远,那只感知到威胁的黑蝎子已然做出了反应!它那巨大螯钳,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以与其体型不符的迅捷速度,猛地横向挥出,直直地朝着小鹦鹉拦腰夹来!螯钳未至,那凌厉的劲风和浓烈的腥气已经扑面而来!
“妈呀!”
小鹦鹉哪里见过这阵仗?它想象中的自己应该是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结果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直接物理超度!它吓得几乎是魂飞魄散,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神通广大”瞬间忘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最本能的求生欲!
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拼命地扑棱着翅膀,在空中来了一个极其狼狈、毫无美感可言的紧急刹车加直角变向,险之又险地与那巨大的螯钳擦身而过!那螯钳带起的风压,甚至让它翅膀上的几根羽毛都卷曲了起来。
由于转向太过仓促和用力,它的翅膀边缘不小心扫到了旁边沙丘斜坡上松软的沙粒,顿时失去了平衡,整个鸟身在空中歪歪扭扭地打着旋儿,像一只被踢飞的彩色毽子,差点一头栽进沙子里!它翅忙脚乱地拼命扇动,好不容易才在离地不到一尺的高度重新稳住了身形,惊魂未定地降落在附近一块突出沙面、只有拳头大小的石子上。
站在那颗可怜的小石头上,小鹦鹉小小的胸膛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刚才那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瞬间,把它那点可怜的勇气彻底击碎了。
它抬起翅膀,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带着哭腔,开始语无伦次地朝着宁知初的方向乱喊乱叫,声音尖锐刺耳:
“好凶!它太凶了!不讲武德!居然搞偷袭!那么大个钳子就往我身上招呼!它这是要夹死我啊!主人!主人你看到了吗?我差点就变成鸟肉馅饼了!我要死啦!我真的要死啦!这任务太难了,根本就不是鸟干的活!我要申请工伤!我要回家!”
它一边喊着,一边用惊恐的小眼睛死死盯着那只一击落空、正调整方向,再次将猩红复眼和扬起尾刺对准它的黑蝎子,以及周围更多开始注意到它这个“小点心”、蠢蠢欲动的蝎子群和那越来越近的黑色蚁潮,吓得浑身羽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颗彩色的毛球。刚才那“孤鸟战群蝎”的豪情壮志,早已被现实打击得连渣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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