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完全散,青林的树梢刚染上第一缕金辉 —— 这是 “长影时” 初段,影子拉得长而柔和,刚好适合收割粟穗。巴图扛着阿山改进的新石镰走在最前,刃口在晨光下泛着冷光,燧石片嵌得严丝合缝,木柄被磨得光滑趁手。“都跟上!按昨天分的组,割穗的别碰着茎秆,捆束的别扎太紧!” 他的声音在粟地旁回荡,身后五个青壮跟着应和,手里的石镰都攥得稳稳的。
小禾拎着杨木板和兽毛笔,早早蹲在粟地边缘的土坡上 —— 这里能看清整片粟地,方便记录收割进度。她先在木板上画了个简易的粟地草图,用炭粉标上 “东、西、南、北” 四个方向(前 45 章学的方位认知),又在旁边留了空白,专门记 “收割筐数”。“阿石哥说今天教我‘收’字,等割完第一筐,我就问他怎么写 —— 以后记筐数,比画束数清楚多了。” 她小声念叨着,指尖在空白处轻轻划着 “收” 字的轮廓。
“开工!” 巴图的喊声落下,青壮们立刻钻进粟地。阿山的新石镰果然没让人失望 —— 巴图弯腰捏住一株粟穗的下半截,镰刃贴着茎秆斜着一拉,“咔嚓” 一声轻响,粟穗就落在了手里,切口平整得像用磨石削过,连带着的碎叶都少得可怜。“比去年的旧镰快多了!” 巴图举起粟穗,穗子沉甸甸的,金黄的粟粒紧紧裹着穗轴,“这一镰下去,比旧镰省了一半劲,还不会把粟粒扫掉。”
岩跟在巴图身后,学得有模有样。他之前用旧镰割粟穗,总要用刃口 “砍” 两下,还经常把茎秆砍劈,溅得粟粒满地都是。现在用新石镰,他试着像巴图那样 “拉” 着割,第一下没掌握好力度,镰刃偏了,只割下小半穗粟。“别急,刃口要贴紧茎秆,发力要匀。” 巴图走过来,握着岩的手调整姿势,“你看,镰柄要靠住小臂,像用木铲松土那样,慢慢推出去再拉回来,一下就成。”
岩跟着试了第二下,这次 “咔嚓” 一声,完整的粟穗落进了怀里。“成了!” 他兴奋地举着粟穗,眼里满是笑意,“这新镰真好使,以后割粟再也不用怕掉粒了!” 青壮们的笑声在粟地里传开,此起彼伏的 “咔嚓” 声,像一首热闹的收割歌。
小禾在土坡上看得认真,每看到运输组的阿平扛着藤筐过来,就赶紧在木板上画一道横线。阿平的藤筐是前 45 章编坡度绳时剩下的细藤蔓编的,底宽 1 尺、高 1 尺,是部落统一的 “计量筐”—— 之前装麦子、装草木灰都用这种筐,装满刚好能让人扛着走。“阿平叔,这是第几筐啦?” 小禾朝下面喊。阿平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回应:“第八筐啦!每筐都装到筐沿下一指,别漏记!” 小禾立刻在第八道横线旁画了个小筐,旁边标了 “沿下一指”—— 这是部落默认的 “满筐标准”,避免装太满洒出来。
正想着,就见老麦拄着木铲快步朝渠边走去,眉头皱得紧紧的。小禾赶紧跑下去,跟着老麦来到渠边的粟地 —— 这里的十株粟穗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穗轴有点弯,粟粒轻轻一碰就往下掉,落在地上滚成一小团。“糟了,这几株熟过了头,粒壳松了,用镰割肯定要掉一半粒!” 老麦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捏住一株粟穗的顶部,指尖轻轻一捋,粟穗完整地脱了下来,只掉了两三粒在手里。
“老麦爷爷,那怎么办呀?” 小禾急着问,手里的木板都忘了举。
“得用手摘,不能用镰割。” 老麦把捋下来的粟穗放进藤筐,教旁边的青壮阿明:“你看,拇指和食指捏住穗轴的下半截,别太用力,轻轻往上捋,穗子就下来了,还不会掉粒。” 阿明学着老麦的样子,试了试,果然摘得又快又完整,掉的粟粒比镰割少多了。“手摘虽然慢,但能保住粟粒,总比割下来掉一半强。” 老麦站起身,看着渠边的十株粟穗,“这十株都要手摘,小禾,你记下来,标上‘渠边,手摘,半筐’,别和镰割的满筐混了。”
小禾赶紧在木板上画了一只小手,旁边画了株粟穗,又在下面写了个 “渠” 字(前 45 章学过的字),标注 “半筐”。“记好啦!半筐手摘的,和满筐镰割的分开记!” 她举起木板给老麦看,老麦点点头,又转身去巡查其他地方了。
不知不觉,太阳升到了头顶,影子缩成了短短的一截 —— 到 “短影时” 了,该歇晌了。玛姆提着两个藤筐走过来,一个筐里装着陶碗,碗里盛着清凉的薄荷水;另一个筐里放着麦饼,是用前几天剩下的麦粉做的,还带着点麦香。“快过来歇会儿,喝口水,吃点饼,别中暑了!” 玛姆的声音温柔,族人们纷纷围过来,接过陶碗和麦饼,坐在粟地旁的树荫下歇着。
小禾捧着陶碗,却没急着喝,而是跑到那时身边,举起手里的记录板:“阿石哥,你昨天说今天教我‘收’字,现在能教我吗?我之前记束数总混,现在记筐数,想写‘收’字标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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