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长影时刚把青林的影子拉到知识墙脚,露水珠还挂在知识墙的木牌上,族人们就带着前两章的 “问题痕迹” 陆续聚了过来。小禾捧着昨晚新打磨的杨木板,板边还沾着细木渣 —— 为了让写字更平整,她用粗树皮磨了近半炷香时间;阿平扛着那根数错过的木杆,杆上还留着搭坡度绳时的浅刻,刻痕里沾着的泥土还没完全干透;老麦揣着半块晒干的黏土,是昨天纠结 “半块地” 时特意掰的,黏土断面被他用手摸得光滑,像块小小的石板;连平时爱闹的三个小孩 —— 阿豆、阿苗、阿树,也攥着从渠边捡的光滑石子,凑在人群后探头探脑,石子在手里攥得发暖。
知识墙前的空地上,那时早已把教具摆得整整齐齐,像一片小小的农耕课堂。正中间铺着 5 块杨木板,每块板右上角都用炭粉画了个小圈 —— 这是昨晚那时和小禾琢磨的 “蘸粉定位点”,怕大家蘸炭粉时蹭到已写的字;板前摆着三排 “实物教具”,每排都用细藤蔓围出小区域,避免被风吹乱:
第一排是 10 粒饱满的粟米,从储存棚的良种里挑的,颗粒均匀,比普通粟米大一圈,每粒都用树叶擦过,泛着浅黄的光泽;
第二排是 2 个藤筐,1 小 1 大,小筐底宽 6 寸,是老麦平时撒种用的,筐沿还留着上次撒粟种时沾的种壳;大筐底宽 1 尺,是阿平搬粟穗用的,筐绳上还系着根红布条,方便辨认;筐沿都贴着纸条,写着 “小”“大”,是昨晚小禾用炭条画的,笔画歪扭却清晰;
第三排是 3 根木杆,搭坡度绳剩的,长短一致,都是 5 尺长,杆尾都削成了圆头防扎手,杆身用砂纸磨过,摸起来光滑不硌手;
最外侧摆着 12 支兽毛笔,靠在一个陶瓮旁 —— 昨晚那时和小禾熬到半夜,又做了 10 支,笔杆用的是杨木细枝,选的是树干中间最直的部分,每根笔杆都削成 1 尺长,粗细刚好能握住;笔头是鹿毛和兔毛混绑的,鹿毛坚韧负责塑形,兔毛柔软负责蘸粉,每支笔都用细藤条绑了个小环,方便挂在木板旁的木钉上。
“今天学的字,不是凭空画的符号,是能解决咱们前几天的麻烦的。” 那时拿起一支兽毛笔,指尖轻轻捏着笔杆上的藤环,笔尖蘸了点放在陶碟里的细炭粉 —— 这炭粉是昨晚他和阿平一起筛的,从烧草木灰的余烬里挑出纯炭,用石臼捣了三遍,再用细麻布筛了三遍,细得像面粉,不会堵笔毛。“这笔叫‘兽毛笔’,比炭条好写,写在木板上风吹不蹭、手摸不掉;咱们学的字,叫‘汉字’,能记清‘多少块地’‘多少筐种’‘半块地咋算’—— 学会了,再也不用画横线猜,再也不用数木杆数到混。”
他话音刚落,阿豆就举着石子凑过来:“那时叔,学了字能记‘多少颗石子’吗?我昨天捡了好多,数到一半忘了。” 那时笑着蹲下来,摸了摸阿豆的头:“能!不仅能记石子,还能记你捡的栗子、摘的野果,都能记清。” 阿豆眼睛一亮,赶紧把石子放在木板旁,乖乖站好等着学。
那时先从第一排教具里拿起 1 粒粟米,指尖捏着粟米的两端,轻轻放在小禾面前的木板中央 —— 粟米在木板上滚了半圈,停在右上角的炭圈旁。“小禾,你看这 1 粒粟米,咱们种 1 块地,要撒成千上万粒这样的粟种,但‘1 粒粟米’‘1 块地’‘1 根木杆’,不管是啥,只要是‘1 个’,都能用一个字记 ——‘1’。”
他握着笔,笔尖轻触木板,从左上到右下画了一道平直的横线,线条细而均匀,没有炭条画的毛边,炭粉附着在木板的纹理里,像一道细细的墨痕。“‘1’就像 1 根立着的木杆,直溜溜的;也像 1 粒粟米的侧面,窄窄的一条 —— 记的时候,想着木杆要立直,粟米要放正,‘1’字就不会歪。”
小禾赶紧拿起自己的笔,笔杆上还留着她昨晚刻的小记号 —— 一个小小的 “禾” 字符号,怕和别人的笔弄混。她学着那时的样子蘸炭粉,可蘸得太多,笔尖聚了一团炭粉,刚碰到木板,就画了道粗粗的黑线,还歪歪扭扭的,像根被风吹弯的木杆。“阿石哥,我画坏了……” 她有点沮丧,指尖捏着笔杆转了转,炭粉蹭到指腹,留下个黑印。
那时蹲下来,没有让她重写,而是从陶碟里捏了点干净的炭粉,轻轻撒在歪线上:“别慌,咱们用‘补粉法’改 —— 先把歪的地方用新炭粉盖薄点,再顺着补一道直的。” 他握着小禾的手,手腕轻轻发力,笔尖贴着薄粉慢慢画,这次线条直多了,虽然比那时画的粗点,但没有歪。“你看,写字和种粟苗一样,苗歪了能扶,字歪了能改,不用急。”
小禾深吸一口气,学着那时的样子,先少蘸点炭粉,笔尖在陶碟边缘刮了刮,确保只留一层薄粉,然后对准木板中央,慢慢画了第三道线 —— 这次线条又细又直,炭粉均匀地附在木板上,用手轻轻蹭了蹭,果然没掉。“阿石哥,我画直了!” 她兴奋地举着木板给老麦看,木板举得太高,差点碰到旁边的木杆,阿平赶紧伸手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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