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深处的葡萄坡,是部落里最受欢迎的采集点。每到夏末,藤蔓会顺着灰褐色的岩石攀援而上,把整面山坡织成绿色的网,一串串深紫色的葡萄垂在网间,像被阳光晒透的玛瑙,风一吹就轻轻晃荡,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果香。
那时跟着采集队走到坡下时,阿果已经拎着藤筐跑在了最前面。她今天穿了件新缝的兽皮裙,是用去年冬天捕获的野兔皮做的,浅灰色的皮毛上还留着几块淡褐色的斑纹,跑动时裙摆扫过地上的蕨类植物,惊起几只绿色的小蚂蚱。
“阿石哥,你看最上面那串!” 阿果指着坡顶的一簇葡萄,踮着脚挥手,声音里满是兴奋,“比上次我们摘的还大!肯定更甜!”
那时抬头望去,坡顶的岩石缝里,确实挂着一串拳头大的葡萄,颗粒饱满得快要裂开,紫得发黑,一看就熟得正好。只是那片岩石周围的土坡很陡,表面铺着一层细碎的灰白色碎石,踩上去很容易打滑 —— 前几天下过雨,碎石下面的泥土还没干透,更添了几分危险。
“小心点,坡太陡了,别跑太快。” 那时快步跟上,手里攥着之前做的摘果杆,杆头的网兜还留着上次摘红珠果的痕迹,“我帮你够,你别往上爬。”
可阿果早就没听进去了。她踩着碎石,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兽皮裙被岩石勾住了一角,她随手扯了扯,满脑子都是那串甜葡萄。坡下的林阿姨看得心都提起来了,手里的藤筐都忘了放下:“阿果!慢点!碎石滑,别摔了!”
话音刚落,就听 “哗啦” 一声 —— 阿果脚下的一块碎石突然松动,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像片叶子似的顺着土坡滑了下来。那时眼疾手快,伸手想去拉,却只抓到了她裙摆的一角,阿果还是重重地撞在了坡下的橡树干上,脚踝传来一声轻微的 “咔嗒” 声。
“啊!” 阿果疼得叫出声,抱着脚踝蹲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的脸颊蹭到了地上的泥土,沾了几道黑印,原本亮晶晶的眼睛此刻满是委屈,嘴唇咬得发白。
族人们赶紧围过来。林阿姨蹲下身,小心地掀开阿果的兽皮裙 —— 她的右脚踝已经肿得像个刚摘下的野南瓜,皮肤泛着青紫色,靠近脚踝骨的地方还有一块明显的红肿,轻轻一碰,阿果就疼得浑身发抖,眼泪掉在草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这可怎么办?” 林阿姨急得团团转,手里的葡萄都掉在了地上,“木老人还在部落里晒草药,离这儿至少要走一个时辰,阿果这样根本等不了!”
巴图蹲下来,想把阿果抱起来:“我背她回去!说不定木老人有办法消肿!” 可他刚碰到阿果的脚踝,阿果就疼得尖叫起来,巴图赶紧松手,皱着眉说:“不行,肿得太厉害,一碰就疼,背回去路上颠簸,肯定更严重。”
族人们都慌了神。有个年纪大的族人说:“要不涂些兽血吧?上次我家小子扭伤,涂了鹿血就好多了。” 还有人说:“找些野草捣烂敷上,说不定能止痛。” 可没人敢轻易动手,怕弄疼阿果,也怕加重伤势。
那时挤开人群,蹲在阿果身边,声音放得很轻:“阿果,别怕,我先看看你的脚踝有没有断,你忍一下。” 他小心地握住阿果的脚踝,用指腹轻轻按压脚踝周围的骨头 —— 从脚踝骨到小腿骨,一点点排查,阿果虽然疼得吸气,却还是乖乖忍着,眼泪汪汪地看着那时。
“还好,骨头没断。” 那时松了口气,对族人们说,“只是软组织挫伤,现在最重要的是冷敷消肿,再固定住脚踝,别让它乱动。”
“冷敷?” 林阿姨愣了一下,“用什么冷敷?这附近只有河水是凉的。”
“就用河水。” 那时立刻安排,“巴图哥,你去河边打些冷水,找一块干净的兽皮;其他人帮忙找一根粗细和阿果小腿差不多的树枝,要直一点,没有分叉的;阿果,你再忍一会儿,很快就不疼了。”
巴图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看到那时笃定的样子,还是立刻跑向河边。族人们也赶紧去找树枝,很快就找来一根手腕粗的杨树枝,树皮光滑,没有分叉。那时用石刀把树枝削成和阿果小腿一样长的短棍,又削掉两端的尖刺,避免划伤阿果。
巴图提着装满冷水的葫芦罐回来,还带了一块刚洗过的鹿皮 —— 是他自己备用的,很干净。那时把鹿皮浸在冷水里,拧到半干,轻轻敷在阿果的脚踝上。冰凉的鹿皮接触到红肿的皮肤时,阿果舒服地哼了一声,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些。
“这样能让血管收缩,减少肿胀,疼痛也会轻一点。” 那时一边调整鹿皮的位置,一边解释,虽然族人们听不懂 “血管收缩”,但看到阿果的表情缓和了,也都明白了这方法有用。
等冷敷了约莫一刻钟,阿果的脚踝肿胀似乎消了些,那时又用藤蔓把削好的杨树枝固定在阿果的脚踝两侧,做成简易的夹板。他先把藤蔓绕在树枝上,再轻轻贴在阿果的脚踝周围,松紧度刚好能放进一根手指,既固定了脚踝,又不会勒得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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