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处的石架藏在岩壁凹陷处,是木老人特意选的地方 —— 这里远离洞口的潮气,又能透过岩缝漏进的微光看清草药,架上还铺着一层晒干的艾草,既能防潮,又能驱散虫蚁。那时跟着木老人走进来的时候,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草药香,混合着艾草的清苦,是部落里最安心的味道。
“今天得把止泻草理一理,上次下雨后,总觉得有点潮。” 木老人手里拿着一个藤编的小筛子,脚步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架上的草药。石架分三层,最上层摆着晒干的白绒草、紫花藤根,用布袋装着,袋口系着藤蔓;中层是新鲜采来的薄荷草、青叶菜,摊在艾草上,叶片还带着韧性;最下层就是装止泻草的陶罐,陶罐口敞着,方便通风。
可木老人刚蹲下身,手指刚碰到陶罐里的止泻草,脸色就变了。他捏起一根草药,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对啊…… 这草怎么发黏了?”
那时凑过去一看,心脏也跟着一沉 —— 本该是干燥、呈灰绿色的止泻草,此刻叶片边缘泛着黑,还沾着一层薄薄的霉斑,指尖一碰,能感觉到黏腻的潮气,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盖过了原本的草药香。“怎么会这样?” 木老人把陶罐里的止泻草倒在筛子里,哗啦啦的声响里,能看到不少草药已经黏成团,霉斑像黑色的蛛网,爬满了叶片。
“这地方从来不会潮。” 木老人蹲在地上,手指摸了摸石架上的艾草 —— 艾草还是干燥的,带着脆劲,没有一点潮气。他又摸了摸石架的石板,石板是青灰色的石灰岩,触手冰凉,却没有水痕。“邪门了,上个月连下三天雨,这草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发霉了?”
那时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仔细打量着石架周围。岩壁上没有渗水的痕迹,地面铺的干草也很干燥,只有石架正下方的地面,有一小块颜色比周围深,用指尖按下去,能感觉到微弱的潮气,甚至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水腥味 —— 不是洞穴里自然的潮气,是像是有人故意泼过水,水渗进泥土里,又慢慢往上返,浸湿了下层的陶罐。
“木爷爷,你看这里。” 那时指着那块深色的地面,“这里的土比别的地方湿,还有点水腥味,是不是有人往这儿泼过水?”
木老人愣了一下,赶紧蹲下来摸了摸地面,又凑过去闻了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水!还是河水的味道!止泻草最忌潮,沾了河水,用不了两天就会发霉!” 他猛地站起身,眼神里满是怒气,“肯定是有人故意的!部落里谁不知道这止泻草是救命的 —— 上次玛姆阿姨腹泻,全靠这草熬汤才好,现在要是没了,再有人腹泻怎么办?”
那时的脑子里瞬间闪过卡鲁污染水源的事 —— 卡鲁被剥夺巫医身份后,一直憋着劲找机会报复,之前是水源,现在是草药,专挑部落最需要的东西下手。他拉住激动的木老人,声音压得很低:“木爷爷,别声张。我们先看看是谁干的,要是打草惊蛇,下次他还会搞破坏。”
两人走出草药架时,正好遇到守夜的少年阿树 —— 阿树才十三岁,是部落里最年轻的守夜人,负责看管洞穴深处的储存区。“木爷爷,阿石哥,你们来拿草药啊?” 阿树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看到两人,赶紧站直了身体。
“阿树,昨晚你守夜的时候,有没有人靠近过草药架?” 木老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尤其是后半夜。”
阿树皱着眉想了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木棍:“后半夜我在洞口那边烤火,中间过来检查过一次,看到卡鲁爷爷在草药架附近站着,我问他干什么,他说过来看看草药干没干,还说我年纪小,不懂看管草药的重要性,让我别多管闲事。”
“果然是他!” 木老人气得手都抖了,“这个卡鲁!自己做错事被赶下巫医的位置,竟然报复部落!要是让我抓到他,非要让首领好好教训他不可!”
“木爷爷,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时拉住他,“我们没有证据,卡鲁肯定不会承认。而且他要是知道我们怀疑他,下次说不定会搞更大的破坏,比如放火烧储存的干肉。”
木老人深吸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 —— 他知道那时说得对,卡鲁虽然被剥夺了巫医身份,但在部落里还有几个老追随者,要是没证据就指责他,反而会让族人们产生分歧。“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继续搞破坏吧?”
“我们先把发霉的止泻草扔掉,再去采新的。” 那时指着草药架,“然后在石架下方垫上三层艾草,再铺一块石板,这样就算有人泼水,也渗不到陶罐里。另外,我们让阿树多留意草药架,要是卡鲁再过来,就赶紧告诉我们。”
阿树立刻点头:“放心吧木爷爷,阿石哥!我一定看好草药架,要是卡鲁再来,我马上喊你们!”
当天下午,那时就跟着木老人、阿果去了青林 —— 止泻草喜欢长在河边的湿润地带,叶片呈长条形,开着细小的白花,很好辨认。三人沿着河岸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采到足够的止泻草。回到部落后,木老人特意把新采的止泻草摊在洞口的石板上,晒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叶片变得干燥发脆,才小心地收进陶罐里,放进垫了三层艾草和石板的石架下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那时的原始纪元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那时的原始纪元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