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烈口中得知了阿婆冯氏和大明名臣杨一清的可能关系后,陈远文独自坐在凉亭上,想了又想。
他觉得,即使杨一清和阿婆母子相认,很大概率也只能是私下的事情,不能放明面上。
一是因为杨家的族谱里不是把阿婆除名就是搞了个暴毙之类的,想到杨家那位正室夫人敢在夫君不在家的时候把宠妾绑住卖掉,而后谎称她走失的行为,可以猜测到为了独霸杨一清,把他登记在自己名下,除名或者消除冯氏的痕迹这种可能性是极高的,那么没名没份的,这个母子关系是怎样都不能放在明面的。
二是因为阿婆冯氏已经二嫁,而且有丈夫有儿有女的,也不可能和他一起生活,找人估计也就是想确认她是否活着,如果过得艰难,应该会给些钱财帮扶一下,如果过得好,也就放心了,过多的交集应该也不可能。
一想到这里,陈远文终于意识到之前他得知有条粗大腿可以抱,以为后半辈子可以躺平的想法是多么地不切实际,多么地理想化了。
不要说这种在官场浸泡多年的封疆大吏,就算是平民百姓,估计就是对他亲娘有点愧疚和牵挂,对其他的拖油瓶能有几份真意就不用指望了。
好了,他还是尽一下子侄的义务,让徐知府给杨家那边捎个信,通知他这边的情况,至于他知道后该怎么做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旬休日,陈远文大大方方让冯宁通知了潘老太爷有事相议,却在见面的时候偷偷交给潘老太爷一封信,在桌面上用手指沾水写着“转交徐知府”,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管了。
他只是一个少年秀才,对方可是年近四十的四品大员,他犯不着为他担心。
至于这事,陈远文没有和家里的任何人说,特别是阿婆,他在等杨府的后续反应。
月余后,从陕西杨府方面派了一位得力的管事护送杨家少爷,以送特产拜访世叔为名进入广州府的徐知府府上,徐知府在书房拆开杨管事缝在内衣口袋里的信,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已经得到潘老太爷的提示,让家中管事亲自带信去陕西面见好友,把冯氏和陈远文的情况一一告知,当杨一清得知自家侄儿居然有如此的机缘和造化,也吓了一跳。
目前的情况,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很显然宫中那位已经得知他和冯氏的母子关系,他要是假装不知道,后续没有反应,那会不会让宫中那位觉得他不孝,无情无义,不堪大用,但是无论是风俗还是世情,他又不能在明面上做什么,考虑再三后,他决定还是遵从本心,他当初决定怎么做的,现在还是这么做。
身为朝廷命官,他不能轻易离开驻地,只能让身边最得力的管事护送他唯一的儿子穿越州府来广州府拜见他的亲生母亲。
其实,作为好友,徐知府不赞成杨一清这种派儿子过来认亲的做法,毕竟亲母为妾且再嫁的身份,委实容易落人话柄,但这是好友的家事,他也不好给意见。
接到通知与杨堂兄在徐府见面的陈远文也不由得佩服杨一清的果断,不愧是以后能当首辅的人物,因为当今弘治帝(明孝宗朱佑樘)对生母纪氏(淑妃)怀有深切的追忆与情感,他估计也是赌一把。
据说,弘治帝生母纪氏原为广西土司之女,1467年被俘入宫,因聪慧被选为内藏女史。1470年怀孕后遭万贵妃迫害,胎儿险被堕胎,后被秘密送往安乐堂抚养。1475年,张敏太监向成化帝透露真相,朱佑樘被立为太子,纪氏封为淑妃。1476年,纪氏与张敏相继暴毙(疑为万贵妃所害),那时,朱佑樘才年仅6岁。 ?
弘治帝登基后,追赠外祖父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并修建贺县祖坟,设置守坟户。他始终未清算万贵妃一党,但坚持为生母申冤,补偿其家族。 ?
弘治帝以“一生一人”着称,对母亲的悲惨遭遇心怀愧疚,其统治期间的“弘治中兴”部分源于对母亲的追思与对朝政的整顿。
陈远文在想,杨一清派唯一的儿子穿州过省来认亲,很大部分原因是希望他身边的护卫把消息传回宫中,借此相近的经历引起圣上的共情,从而加深对他的好感。
为了将此事的明面影响降到最低,陈远文和杨家堂兄商议后,一致同意此事陈家就陈远文和冯氏知道就好,由陈远文私下告知冯氏,再找个由头在潘家设宴,让杨堂兄和阿婆冯氏见一面就好了。
不管怎样,既然杨家有了决定,他只能积极配合,也算了了他阿婆冯氏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吧。
当夜,回到书院街的陈宅,陈远文找了个让阿婆给他做新衣服的借口,拉着冯氏到自己的卧室,让四大护卫团团守着房间,不让任何人靠近后,他让阿婆坐好,才把事情和她一一细说。
当冯氏得知,她在杨家生下的孩儿不但顺利长大成人,成家立室,而且还早早中了进士现在已经是四品大员了,她又惊又喜,抱着陈远文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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