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大帝看着张庆德消散的位置,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能感觉到,张扬的血脉印记已彻底断绝,整个张氏魔族一脉,无论身在浩瀚宇宙的哪个角落,都已被咒杀术摧毁。这种能跨越位面、断绝血脉的秘术,除了道祖留下的《血脉咒杀术》,再无其他可能。
“踏云……”魔渊大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没想到道祖竟留下如此后手。看来,必须提前派遣大军进入昊天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这小子!”他抬手一挥,一道黑色圣旨从宫殿中飞出,朝着浩瀚宇宙的各个魔族星域飞去——那是召集大军的命令,一场席卷两个宇宙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
而此刻的黑魔渊,踏云终于收起了血脉咒杀术的力量。血色光柱消散,天空中的血色丝线也逐渐隐去,但他的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地上。混沌疗伤丹的力量早已耗尽,引动咒杀术又透支了他最后的混沌之力,此刻的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大口喘着气,眼中却满是释然——张扬的族人已被彻底咒杀,爷爷和师傅的仇,终于报了一部分。
“踏云!”苏清瑶连忙冲上前,将他扶起,用大道之力为他疗伤,“你太冲动了!引动血脉咒杀术已经超出了你的承受范围,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踏云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手中的魔源碎片上。碎片的光芒已经黯淡,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魔源气息。他从怀中取出归墟混沌葫芦——这是道祖留下的至宝,葫芦内自成一方空间,其中的“炼狱磁暴”更是能永世折磨神魂,让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扬的肉身和神魂虽灭,但这缕魔源还在。”踏云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我要让他永世承受炼狱磁暴的痛苦,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他打开葫芦口,一股黑色的磁暴之力从葫芦中涌出,将魔源碎片吸入葫芦内。葫芦中立刻传来一阵凄厉的哀嚎,即使隔着葫芦壁,众人也能感受到那股深入骨髓的痛苦。
踏云将归墟混沌葫芦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张扬的命运。他知道,这缕魔源会在炼狱磁暴中被一点点磨成粉末,永远无法转世,永远无法解脱——这是他对爷爷和师傅的交代,也是对所有被张扬伤害的人的交代。
“玄墟前辈,我们该离开黑魔渊了。”踏云休息了片刻,在苏清瑶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父母、逐虹还在魔煞和妖姬手中,我们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找到他们的下落。而且,魔渊大帝肯定已经知道了张扬的死讯,用不了多久,浩瀚宇宙的魔族大军就会进入昊天界,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
玄墟点头,眼中满是赞同:“你说得对。黑魔渊不宜久留,我们先返回混沌秘境的圣道殿,那里有道祖留下的禁制,相对安全。在那里疗伤、修炼,等实力提升后,再前往妖魔域寻找魔煞和妖姬的踪迹。”
众人没有异议,搀扶着踏云,朝着黑魔渊外走去。敖丙将踏忠宽的龙鳞碎片小心翼翼地收好,苏清瑶则拿着丹尘子留下的丹炉,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回头看向黑魔渊深处——那里不仅埋葬着踏忠宽的生命,也埋葬着他们对和平的渴望。
经过三天的跋涉,众人终于回到了混沌秘境的圣道殿。圣道殿的防御禁制依旧稳固,淡金色的光罩将殿宇笼罩,隔绝了外界的混沌气流和可能存在的魔影。踏云等人走进殿内,立刻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圣道气息,让他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大家先各自疗伤,恢复实力。”踏云说道,“玄墟前辈,您伤势较轻,负责警戒;白起、林越,你们协助李玄加固圣道殿的禁制;敖丙、赵昊,你们整理道祖留下的修炼资源,为接下来的修炼做准备;清瑶,你……帮我准备一下轮回祭台。”
苏清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点了点头,扶着踏云走向圣道殿的角落——那里存放着道祖留下的轮回祭台,丹尘子的石碑就立在祭台旁,碑上的“望舒阁丹尘子之墓”七个字,在圣道气息的滋养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踏云看着丹尘子的石碑,眼中满是愧疚。他想起师傅在混沌秘境中为了保护他,毅然自爆丹田的场景,想起师傅临终前说的那句“踏云,一定要活下去”,泪水再次忍不住滑落。“师傅,我已经杀了张扬,咒杀了他的族人,为您报了仇。但我没能救回父母和逐虹,也没能阻止魔渊大帝的阴谋……我是不是很没用?”
苏清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踏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丹尘子前辈不会怪你,他知道你一直在努力。我们还有时间,只要我们继续提升实力,一定能救出你的亲人,阻止魔渊大帝。”
踏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从敖丙手中接过踏忠宽的龙鳞碎片。他走到轮回祭台前,取出一块混沌晶石,用混沌创世之力在晶石上刻下“龙族守护神踏忠宽之墓”十个字。每一个字都刻得极其认真,仿佛要将爷爷的一生都融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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