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也把妇孺的情况说了:“妇孺共二十八人,七成女人三成孩子,关押在寨西木屋,三天前被掳来,还没卖给人贩子。山寨地形中间高四周低,寨后有一条小路通北山口,是逃生路,后山山洞在小路尽头,藏着粮食。”
“好。” 扶苏收起本子,“咱们再去查一下逃生路,确认有没有陷阱,然后就撤。”
两人往寨后小路走,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前面有动静。扶苏赶紧拉着狗子躲到石头后面,只见几个土匪扛着粮食袋子往小路走,袋子沉甸甸的,压得他们脚步发沉。
“头领说了,把这些粮食藏到后山山洞里,要是官府来了,咱们就往山洞里躲,省得被发现。” 一个土匪说。
“知道了,快点走吧,这袋子真沉,压得俺肩膀疼!” 另一个土匪抱怨道。
扶苏和狗子对视一眼,悄悄跟在后面。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果然看到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住,里面堆着不少粮食袋子,还有几个水桶,应该是用来装水的。
“确认了,没陷阱,就是洞口有藤蔓遮挡,得记清楚位置。” 扶苏小声说。
两人悄悄往回走,出了寨门,就听到华阳的传音“安全”。
“走,回去汇合。” 扶苏拍了拍狗子的肩膀,两人快速往山脚下走。
山脚下的青灰巨石旁,二牛、蒋闾、王离已经带着孩子们回来了。二牛靠在石头上,手里攥着开山斧,脸上沾了点泥土,却笑得很开心:“俺守的西山口,没发现异常,就是有两个土匪想出来透气,被俺躲在树后面吓回去了 —— 他们还以为是山里的野兽,吓得撒腿就跑!”
蒋闾站在旁边,覆海蛟龙枪斜靠在石头上,枪尖在星光下泛着冷光:“南山口也没情况,就是有几只野兔跑过去,孩子们想追,被我拦住了,别没剿匪先惊了土匪。”
王离意外的话少,只是点了点头,意思是北山口一切正常。
胡亥坐在石头上,跟几个孩子玩着猜拳,百无聊赖。看到扶苏和狗子回来,他立刻跳起来:“大哥!你们回来了!查得怎么样?”
扶苏走到巨石旁,掏出本子,清了清嗓子:“大家都过来,汇总一下情况。”
众人围了过来,赵三几人也悄悄凑了过去,竖着耳朵听。
“黑风寨共三百零三人,其中新来的二十三人,之前跟秃鹫山火并折了十几个,现在人数刚好够三百。武器方面,弩二十把、环首刀五十把、长矛三十二根,还有三桶煤油,应该是用来放火的。” 扶苏的声音清晰,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钱财在武器库木箱里,约五十两碎银、两千个铜钱,还有几件金首饰;粮食一部分在寨东粮仓,一部分在后山山洞,山洞在寨后小路尽头,洞口有藤蔓遮挡。”
狗子接着说:“妇孺共八人,五个女人三个孩子,都是三天前被掳来的,关押在寨西木屋,木屋门锁着铁链,土匪说明天要卖给人贩子。土匪的岗哨布置:寨门两个哨兵,每半个时辰换岗;四个哨塔各一个哨兵,都背着弩;巡逻队三组,每组五人,每一个时辰巡逻一次,主要巡逻寨门、武器库和妇孺关押地。”
华阳也补充道:“土匪头领住在中间大帐篷,门口两个护卫,都带着短弩,看起来是有点身手傍身。寨后小路通北山口,是逃生路,没发现陷阱,但小路两边有不少荆棘,走起来费劲。”
赵三几人越听越震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阿虎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伤,上次他跟着队伍剿匪,查个土匪人数就花了一天,还查错了十几个,最后差点被土匪包了饺子;可这群孩子,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把土匪的人数、武器、岗哨、逃生路、藏粮地甚至头领的住处都查得一清二楚,连巡逻队的换岗时间都知道!
“这…… 这怎么可能?”阿虎喃喃自语,“他们才几个人?怎么查得这么细?咱们北境最厉害的斥候队,也得派大几十个人才行啊!”
赵三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他想起白天自己还不服气,觉得这群孩子只是运气好打赢了几个什长,甚至想跟他们较劲;可现在看来,他连人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尤其是那个叫元的姑娘,他那天还想挑衅她,现在才知道,人家练的那些个杀招,能在树上趴着不动盯一下午,还能悄无声息地查情报,这种本事,他这辈子都学不会!
“苏屯长……” 赵三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抱拳,腰弯得很低,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愧,“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觉得你们只是毛头小子,没什么真本事,还想跟你们较劲,是我错了。你们的本事,比我们这些老兵强多了,我服了!”
他身后的九个手下也赶紧跟着抱拳,腰弯得更低:“俺们也服了!苏屯长,之前是俺们有眼无珠,您别跟俺们计较!”
扶苏看着他们,嘴角勾了勾,语气很平和:“知错能改就好。大家都是为了剿匪,救回被掳的妇孺,以后都是袍泽,不用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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