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城的城门在晨光中泛着白玉般的光泽,比天斗城更恢弘的城池轮廓铺展开来,街道两旁的建筑皆缀着金色纹路,往来行人中,十有七八都带着魂力波动,气息最低的也是魂宗级别,连空气里都飘着若有似无的威压。
“跟紧点,别乱看。”水无涯走在最前,白色长袍下摆扫过青石板路,他刚将两枚观礼令牌递给守城的武魂殿执事,对方扫过令牌上的鎏金纹路,又看了眼他魂圣级别的气息,语气立刻恭敬了几分,抬手放行。
凌云跟在水寒身后,指尖悄悄攥紧。他运转气感判断法,目光扫过周围的魂师,穿银甲的武魂殿护卫,气感里裹着冷硬的肃杀;就连街边卖东西的小贩,周身气感都带着市井的油滑。
这些人大多邪气偏上,却都在“有度”的范畴,像极了水无涯说的“能走到这一步的,谁没点自己的手段”。
穿过三条主街,前方突然开阔起来,一座通体由白玉砌成的巨大宫殿映入眼帘,殿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正是武魂殿总殿。
天使的雕像更是带着神圣的气息。
殿外的广场上已站满了人,按势力划分成不同区域,蓝电霸王龙宗的人穿着统一的蓝色劲装,胸前绣着龙纹,气息最是张扬;昊天宗的代表则多穿黑衣,身形挺拔,透着一股沉默的压迫感。
“找个靠边的位置站着。”张筱雨拉了拉水寒的胳膊,目光警惕地扫过人群,“别往蓝电那边凑,他们家的小辈最爱挑事。”
凌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蓝电区域里,几个少年正围着一个穿灰衣的魂师指指点点,语气带着不屑。他忽然想起在白玉城听老者说的“蓝电十年出三位魂斗罗”,再看这些小辈身上的气,很正,但也傲。
正观察着,广场突然静了下来。殿门缓缓打开,一队穿着金色铠甲的护卫率先走出,随后是几位身着紫色长袍的执事,最后,两道身影并肩走了出来。
“是千道流冕下!”人群中有人低呼。
凌云抬眼望去,左侧的老者须发皆白,却身姿挺拔如松,身上的白色长袍绣着巨大的天使图案,周身气感纯净得惊人,没有一丝杂质的暖意,像正午的阳光,虽带着威严,却无半分阴翳,竟比水寒的澄澈气感还要纯粹数倍,几乎要触碰到“最强正气”的边缘。他忽然愣了,这与石村村民口中“被美化的教皇”、原着里有人还叫他伪君子,但是都不一样,眼前的千道流,气感里只有坦荡的神圣与责任。
“旁边那个就是千寻疾吧?”水寒凑到凌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凌云点头,目光落在千道流身侧的中年男人身上。千寻疾穿着与千道流同款的长袍,只是颜色稍浅,周身气感同样纯净,虽比千道流少了几分沉淀,却多了少年人的锐利,像出鞘的剑,正气中裹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就在这时,千寻疾侧身让了一步,身后跟着一个少女走了出来。少女穿着淡红色长裙,身形纤细,眉眼间还带着几分青涩,周身萦绕着四环魂宗的气息。
她垂着眼,手指轻轻攥着裙摆,气感里却藏着一丝极淡的冷意,像冻在冰层下的溪水,表面平静,深处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那是……”凌云心里猛地一跳。
“听说这是千寻疾冕下新收的弟子,叫比比东。”张筱雨的声音适时传来,带着几分感慨,“才十三四岁就到了四环,天赋真是少见。”
凌云的目光紧紧锁在比比东身上。十三四岁的四环魂宗,比水寒还小三岁,却已有这般修为。
他看着少女眼底的青涩,又想起她气感里的冷意,忽然明白,此刻的比比东,还没经历后来的黑暗,那丝冷意,或许只是对陌生环境的警惕。
他悄悄松开手指,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或许在这个错乱的时间线里,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
广场上,千道流缓缓抬手,浑厚的声音传遍整个广场:“今日传位千寻疾,望其恪守武魂殿宗旨,护佑大陆魂师……”
凌云没有再听后面的话,他的目光掠过广场上形形色色的人,正气纯粹的千道流、锐利强势的千寻疾、青涩藏冷的比比东,还有那些邪气偏上却各有底线的魂师。
他忽然懂了,所谓“最强之气”,从来不是非正即邪的极端,而是在经历世事之后,依旧能守住本心的纯粹,或者是极致的邪意。
水寒碰了碰他的胳膊,指了指殿侧的方向:“你看,那边好像有卖武魂城特产的,等大典结束,咱们去逛逛?”
凌云收回目光,看着水寒爽朗的笑脸,又看了眼不远处水无涯夫妇温和的背影,轻轻点头。
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忽然不再急于寻找培养最强之气的方法,有些东西,需要时间沉淀,需要亲眼见证。
传位大典结束后,武魂殿广场上的气氛并未散去。蓝电霸王龙宗的区域忽然热闹起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在宗主示意下走上前,声音洪亮地传遍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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