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网络乞丐’天赋，您可能有所了解，它能让我感知甚至窃取某种冥冥中的‘运’。”
玛丽的声音带着恐惧，“但面对那个光人，我感受到的只有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抗拒的恐惧和……臣服感！”
“仿佛那是比我自身存在层次高出无数倍的……‘完美’形态？我无法准确形容，但那绝对是我们人类文明前所未遇的恐怖存在！”
……
张波静静地听着，眼神深处有细微的规则符文在流转，分析着玛丽话语中的每一个信息颗粒度和其灵魂波动的真实性。
他能够感受到，玛丽没有说谎，那种恐惧是真实的。
片刻沉默后，张波缓缓开口，点了点头：
“无论你过去的灵魂构成如何复杂，既然人类城的核心规则承认了你的人类身份，我，代表人类议会，便接纳你的回归。”
“从今日起，你重新成为人类文明的一份子，享有公民的一切权利，并需履行相应的义务。你的力量和……情报，文明需要。”
玛丽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张波如此轻易就接纳了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同时也不由得涌起一丝复杂的归属感。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是，议长阁下。我愿为人类文明效力。
平静仅仅持续了两天。
星海历1969年，标准计时第37旋臂，人类城核心突然爆发出刺耳的、代表最高威胁等级的警报声！
整个城市的防御护盾瞬间亮至极致，能量护盾层层展开，所有战斗人员接到了最高战备指令！
【警告！警告！检测到超高能级未知存在强行突破超维度空间屏障！正在接近人类城！】
【能量模式分析……与档案库记录“人身蛇尾光人（玛丽报告）”相似度99.8%！】
【威胁等级：灭城级！重复，灭城级！】
指挥部内，张波霍然起身，皱起眉头，穿透指挥部的穹顶，望向人类城外的混沌虚空。
而在不远处休息区的中山玛丽，在听到警报内容和分析结果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浑身冰凉。
“是它……它来了！怎么会……” 玛丽惊骇欲绝，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难道……难道当初它看我那一眼，不是放过我，而是在我身上种下了某种无法察觉的烙印？是我……是我把它引来的？！”
无边的恐惧和自责瞬间淹没了她。
张波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声音依旧沉稳：
“不必自责。那种层次的存在，其手段超出你的能力范围是正常的。”
“它既然能突破超维度屏障找到这里，说明人类城本身才是它的目标。”
话音未落，人类城外的虚空中，无尽的光芒汇聚。
那尊由纯粹白光构成、人身蛇尾、面容模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完美”与“恐怖”并存气息的光人，已然降临！
它没有任何交流的意图，出现的那一刻，便抬起了光质的手臂，对着人类城的方向，轻轻一按！
轰——！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蕴含着生命创造与终极寂灭双重意境的白光，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雷霆，狠狠轰击在人类城最外层的能量护盾上！
护盾剧烈震荡，泛起无数涟漪，城市内部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地震！
“启动所有防御矩阵！非战斗人员进入避难所！远征军第一至第三军团，进入预设战斗位置！”
张波冷静地下达命令，同时，他一步踏出，已出现在人类城外的虚空之中，与那光人遥遥相对。
没有任何废话，张波直接催动了压箱底的力量——混沌禁忌大帝法相！
一尊比星辰还要伟岸、周身缭绕着无尽混沌气流、面容模糊却散发着凌驾于寻常混沌之上“禁忌”与“圆满”意境的巨大法相，自张波身后轰然站起！
法相出现的刹那，周围的规则都在哀鸣、退避！
“镇！”
混沌禁忌大帝法相一拳挥出，看似缓慢，却蕴含着碾压一切、归返混沌的恐怖力量，与光人按下的白光狠狠撞在一起！
咚——！
仿佛两个宇宙碰撞的巨响在超维度空间炸开！能量风暴席卷四方，连人类城的护盾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
一击之下，平分秋色！
但张波的眉头却紧紧皱起，眼中首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在刚才那法则与本源层面的直接碰撞中，他清晰地感知到，对面那道光人身上，竟然散发着一种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
那是经过了“人类补完计划”成功实施后，所特有的那种将无数个体、无数可能性熔于一炉，趋向某种“完美”或“终极”的独特法则波动！
“这怎么可能？！”
张波心中巨震！
人类补完计划，是《寰宇》游戏在检测到自身底层逻辑和数据代码面临被彻底篡改或毁灭的极端威胁时，才会启动的“最终应急预案”！
正常情况下，即便一个纪元的人类文明灭绝，《寰宇》也能进入迭代，在废墟上重塑新的文明纪元。
已知的六个纪元中：
第一纪元（仙古纪元）：谜团重重，是一切的起点，补完计划情况未知。
第二纪元（天帝纪元）：并未发生任何补完计划事件。
第三纪元：实施了补完计划，最终成果（禁忌尸帝法相）被张波炼化，成为其混沌禁忌大帝法相的基础。
第四纪元：被一名等级超过50万的高阶不朽者俘虏，整个纪元人类文明神秘失踪，补完计划未启动。
第五纪元：为了夺回第四纪元，主动或被动实施了补完计划，将所有人类融合、降维压缩，凝聚成一个“至强完美人类个体”。
与那名高阶不朽者交战後双双失踪，《寰宇》游戏核心也从该个体身上脱离。
那么，眼前这个光人，以及它身上那纯正无比的“人类补完”气息，究竟从何而来？！
难道除了已知的纪元，还存在未知的、同样实施了补完计划的人类文明分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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