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凛冽的风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裹挟着漫天黄沙,肆意掠过广袤的黄土高原。那几株枯瘦的胡杨,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如泣如诉的呜咽,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沧桑与苦难。放勋,这位肩负着整个部落命运的族长,静静地站在断崖边,目光紧锁着下方河谷里忙碌的族人。他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仿佛那是一座承载着无数忧虑的小山。远处的山巅,覆盖着皑皑白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如同冷酷的警告,昭示着寒冬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即将来临。而今年,大自然似乎格外吝啬,野果和猎物的数量都比往年少得多,这无疑给部落的生存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族长!”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令人压抑的寂静。年轻的猎手重华,背着半扇野鹿,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南山那边的狼群越来越猖獗了,我们今天费了好大的劲,也只打到这头小鹿。”
放勋默默地接过野鹿,轻轻摸着鹿皮上尚未干涸的血迹,一股酸楚之情在心中油然而生。二十三个族人,就靠着这可怜的半扇野鹿,如何能撑得过今晚?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河谷里那片零星的麦田,那是去年部落尝试种植的野粟。然而,如今麦穗稀稀拉拉,在风中无助地摇曳,显然远远不足以填饱所有人的肚子。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将大地笼罩。篝火在洞穴外熊熊燃烧,跳跃的火苗将温暖与光明传递给围坐在一起的族人。可那火光,映照着的却是一张张疲惫不堪的脸庞。放勋神情凝重地将野鹿肉分成二十三份,每份都只有巴掌大小,在饥饿的族人眼中,这实在是太过微薄。
“族长,这点肉根本不够吃!”老石匠共工,第一个按捺不住,愤怒地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不满与愤怒,“我们整天在田里拼死忙活,却连肚子都填不饱,这算怎么回事?”
“共工叔,今年的情况实在是太艰难了。”放勋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野兽都为了躲避严寒,往更暖和的地方迁徙了,野果的数量也比往年少了太多。”
“那就该多去打猎!”共工激动地挥舞着拳头,情绪愈发激动,“种地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去年种的那些谷子,收成还不如采两天野果呢!”
“可是采野果也变得越来越难了啊。”年轻的农妇女娇,声音中带着一丝怯意,小心翼翼地说道,“后山的野果都已经被采光了,现在要走很远很远才能找到。”
“那就只能饿着?”共工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我看都是种地闹的!自从开始种地,大家花在打猎和采果上的时间就少了,现在可好,两边都没落下好,两头落空!”
族人们听了共工的话,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赞同共工的观点,觉得应该放弃种地,把精力都放在打猎和采果上;也有人支持女娇,认为虽然困难重重,但种地仍是一条值得坚持的出路。放勋看着争吵的族人,心中一片茫然。作为族长,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否则这个冬天,不知道会有多少族人要饿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都别吵了!”放勋突然站起身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夜空中回荡,“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又饿又累,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从明天起,我们改为一天两餐。”
“什么?”共工一听,顿时跳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本来就吃不饱,还要减少一顿?族长,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共工叔,您先听我说完。”放勋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们现在的存粮,最多也就只能撑半个月了。如果继续一天吃三餐,不出十天,我们就会彻底断粮。改为两餐后,食物就能撑得更久一些。而且,”他目光温和地看向女娇,“女娇说后山的野果要走很远才能找到,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更加合理地安排时间。”
“可是饿着肚子,我们怎么有力气干活?”一个年轻的猎手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知道这确实很难,但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放勋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们可以把最重要的劳作安排在两餐之间,吃饱了就去打猎、种地,等饿了再回来吃下一顿。”
尽管还有一些族人在小声抱怨,但在如此严酷的现实面前,他们最终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决定。第二天清晨,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放勋就亲自敲响了召集族人的石鼓。那雄浑的鼓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在唤醒着人们内心深处的希望与斗志。晨光中,二十三个族人整齐地列队,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疲惫与对未来的期待。
“今天,我们要去开垦东边的荒地。”放勋手指着远处那片长满荆棘的土地,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那里的土壤比河谷更加肥沃,如果我们能在那里种出更多的谷子,明年我们就再也不用挨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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