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黄禹问道。
“叶枫。”萧景渊缓缓吐出两个字。
黄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叶枫?叶宏之子?他不是已然……”
“他未必死了。”萧景渊打断他,语气笃定,“我怀疑,他可能用了某种方法金蝉脱壳,甚至……就潜伏在宰相身边。此子至关重要,是扳倒宰相的关键一环,也是我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步。找到他,确保他的安全,或者……至少掌握他的动向。”
这是他答应合作的核心条件之一。他不仅要借助黄家的力量打击宰相,更要利用黄家那神鬼莫测的望气、推演和情报网络,来找到那个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的叶枫!这比他自己暗中调查要高效和隐秘得多。
黄禹虽然不解为何萧景渊如此看重一个“已死”的叶家小子,但此刻复仇心切,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应承下来:“好!此事包在我黄家身上!纵然他藏到九幽之下,老夫也要把他揪出来!”
“如此甚好。”萧景渊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举起了茶杯,“那就以茶代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马到成功!”
“合作愉快!”黄禹也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盟约初步达成,气氛缓和了不少。萧景渊看似随意地问道:“长老方才提及那‘九幽锁灵大阵’需至阴至寒之物,不知可需景渊协助搜寻?”
黄禹摇头:“多谢世子,大部分材料我黄家秘库中尚有存货,唯缺两样主材:极北玄冰魄与幽冥血河车。此二物罕见,需机缘。”
“嗯,若有线索,我靖王府必鼎力相助。”萧景渊点头,心中却记下了这两样东西,或许将来能作为制约黄家的筹码。
又商谈了一些细节后,黄禹起身告辞,他需尽快返回秘境安排。
送走黄禹,萧景渊独自回到听雨轩,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算计。
“老狐狸……”他低声自语。黄家看似倾其所有,但那个黄玄子始终未露面,黄家真正的核心秘境也未曾开放,这“倾力相助”究竟有几分真心,尚需观察。不过,那“九幽锁灵大阵”倒是意外之喜,若运用得当,确是奇兵。
至于寻找叶枫……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之一。那个能从他和“影”的双重关注下“消失”的家伙,身上一定藏着巨大的秘密和价值。找到他,不仅能完成对林沁的承诺,更能为他的棋盘添上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角落的老内侍无声无息地上前一步,低声道:“世子,黄家此番……可信否?那阵法,会不会是陷阱?”
萧景渊轻笑一声,把玩着玉扳指:“陷阱?或许吧。但利益一致时,陷阱也能成为阶梯。黄家需要我靖王府的势力和正面抗衡宰相的力量,我需要黄家的秘法和他们在暗处的渠道。各取所需罢了。至于信任……”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这世上,唯有实力,才是最可靠的东西。”
他顿了顿,忽然问道:“王伴,你觉得,方才我若与黄禹动手,有几分胜算?”
老内侍(王伴)沉吟片刻,恭敬答道:“黄禹气息晦涩,经黄山一战后,似有突破,恐已半只脚踏入‘将级’门槛。世子虽天纵奇才,但修为毕竟稍逊一筹,若不动用底牌,胜算不足三成。若动用底牌……胜负当在五五之间。”
萧景渊点了点头,对这个判断表示认可。黄禹的实力,确实深不可测。但他萧景渊,最大的底牌,从来就不是明面上的修为。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绵绵细雨,一股磅礴如山、沉重如岳的气息,若有若无地从他体内散发出来。这气息并不张扬,却让身旁的老内侍都感到一阵心悸,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支撑天地的擎天之柱!
“将级……呵呵。”萧景渊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黄禹以为摸到了门槛,便堪一战。他却不知,我萧家世代镇守北疆,抵御外侮,靠的从来不是什么奇技淫巧,而是绝对的力量!”
他轻轻抬起手,五指虚握,空气中仿佛响起一阵低沉的、如同巨棍搅动风云的嗡鸣!
“天下第一棍法——‘定乾坤’……”萧景渊眼中爆发出慑人的精光,“我隐忍多年,未逢敌手。或许,很快就能用宰相麾下那所谓的‘天下第二’,来试试我这根‘打王金锏’,是否还利了!”
气息一放即收,室内恢复平静。但老内侍知道,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世子殿下,体内蕴藏着何等石破天惊的力量!那是靖王府一脉单传、已达将级境界的绝世武学!也是萧景渊敢于与宰相、与天下英雄博弈的最大依仗!
他不仅是精于谋算的棋手,更是一位拥有绝对武力的巅峰强者!
“叶枫……黄家……宰相……”萧景渊轻声念叨着,目光穿透雨幕,望向南方,仿佛看到了那艘行驶在江南水网上的镇海龙舟。
“这盘棋,是越来越有趣了。叶枫,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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