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小泥人就醒了。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轻手轻脚地溜出房间,直奔林府的柴房 —— 那里藏着她的 “宝贝”:一盒饼,几件用来变装的旧衣服,还有一根绣着 “泥” 字的帕子,是叶枫上次给她买的。
“今天要去望龙门拿信,可不能被认出来。” 她要变成望龙门的杂役 “阿福”—— 上次跟着叶枫去望龙门送药材时,她见过阿福,是个矮矮胖胖的汉子,说话带着点江南口音。
她把自己的脸颊垫得圆润些,又变粗了眉毛,穿上阿福的旧衣服 —— 衣服太大,她用绳子在腰间系了个结,再戴上顶旧毡帽,遮住自己的头发。对着铜镜照了照,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走啦!拿信去!” 小泥人背着个小布包,溜出林府的后门,往望龙门的方向跑去。
望龙门在京城的东市,是个看起来普通的绸缎庄,实际上是望龙门的情报据点。小泥人走到绸缎庄门口,深吸一口气,模仿着阿福的语气,粗着嗓子喊:“冯掌柜在吗?我是阿福,来取江南来的货!”
店里的伙计探出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皱起眉头:“阿福昨天不是刚来过吗?怎么今天又来?”
小泥人心里一紧,连忙想起叶枫教她的暗号:“昨天来取的是‘雾里青’,今天来取的是‘雨前龙井’。”——“雾里青” 是上次林秦和叶枫对弈时喝的茶,“雨前龙井” 是苏婉信里约定的暗号。
伙计的眉头舒展开,点了点头:“进来吧,冯掌柜在里间等着。”
小泥人跟着伙计走进里间,见冯掌柜正坐在桌前看账本。冯掌柜抬起头,看到 “阿福”,笑着说:“阿福,这次来得挺早。苏婉姑娘的信刚到,我正等你来取。”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小泥人:“信里说沙砾屯一切都好,叶夫人也平安,让叶公子放心。对了,还有件事,金将军的伤好了不少,已经能练单手刀了,统先生还新挖了几个陷马坑,防备宰相的人。”
小泥人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放进布包里,粗着嗓子说:“谢谢冯掌柜,我这就把信给叶公子送去。”
冯掌柜点点头,又递给她一个小布包:“这里面是沙砾屯的新茶,苏婉姑娘让我带给叶公子和林姑娘尝尝。你路上小心,最近宰相的人查得严,别被盯上了。”
“知道了!” 小泥人接过布包,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 —— 是宰相的禁军在巡逻!
伙计连忙说:“你从后门走,别被他们看到!”
小泥人点点头,跟着伙计从后门溜出去,一路小跑,直到看不到禁军的影子,才松了口气。她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卸下易容,换回自己的衣服,抱着布包,快步往林府跑去。
林府的书房里,叶枫和林沁正等着小泥人。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叶枫连忙站起来,见小泥人抱着布包跑进来,脸上还带着汗,笑着说:“泥泥,辛苦了,拿到信了吗?”
“拿到了!拿到了!” 小泥人把信和布包递给叶枫,喘着气说,“路上遇到宰相的禁军,还好我从望龙门的后门走,没被他们看到。冯掌柜还说沙砾屯一切都好,叶夫人也平安!”
叶枫接过信,心里满是激动。他和林沁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信纸是沙砾屯的粗纸,上面是苏婉清秀的字迹:
“枫公子、林姑娘:见字如面。沙砾屯的春天来得晚,现在地里的麦子已经抽穗了,李阿婆说今年肯定是个好收成。叶夫人一切都好,每天都在缝棉袍,说等你回来给你穿,还让我给你带了些她晒的桂花干,泡在茶里能安神。
金将军的伤好了不少,上次宰相的人来犯,他还亲手擒了敌将,现在屯里的后生都跟着他练单手刀。统先生新挖了几个陷马坑,还在工坊里造了些新的长矛,防备宰相的人再来。
望龙门的商队每次来,都给我们带京城的消息,知道你突破了半步士级,还激活了剑魂,叶夫人听了,高兴得哭了好久。她说让你在京城照顾好自己,别太拼,等你救了叶大人,我们就一起去江南看桃花。
对了,小泥人上次说想吃沙砾屯的豌豆黄,我让冯掌柜带了些,放在茶包里,你让她尝尝,还是她喜欢的味道。
苏婉 字”
叶枫看着信,眼眶渐渐泛红。他想起母亲缝棉袍的样子,想起金将军单手挥刀的身影,想起沙砾屯的麦子抽穗的景象,心里暖得发烫。
“叶夫人还想着给你带桂花干。” 林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温柔,“你看,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叶枫点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说:“等救了父亲,我就带你回沙砾屯,看看那里的麦子,尝尝母亲做的豌豆黄,再带你去后山看桃花 —— 苏婉说,后山的桃花开的时候,漫山都是粉色的,特别好看。”
林沁的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指尖轻轻划过信纸:“我…… 我还想尝尝叶夫人做的枣泥糕,你以前说过,比宫里的还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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