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英明,” 法河的声音带着谄媚,“到时候,您就是余国的新皇帝,天下都是您的。”
“不过,” 羿的声音冷得像冰,“卫那个小子,我总觉得他不对劲。他家人死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
“放心,” 李辅国的声音带着不屑,“他就是个没了家人的丧家犬,没了朕,他什么都不是。等朕登基后,再收拾他也不迟。”
卫站在门外,浑身冰冷。他终于知道,李辅国不仅杀了他的家人,还要篡夺皇位,还要把余国的百姓拖进更深的苦难里。老皇帝的话在他耳边响起:“阿卫,一定要护住新皇帝,护住余国的百姓。”
那一刻,他心里的隐忍彻底爆发了。他攥紧了腰间的短刀,指甲嵌进肉里,却没冲进去 —— 他知道,自己现在冲进去,只会白白送死。他要等,等一个能同时扳倒李辅国、法河和羿的机会。
从那天起,卫开始偷偷联系老皇帝的旧部,开始收集李辅国谋朝篡位的证据。他知道,这条路很难,很危险,可他别无选择 —— 他要为家人报仇,要为老皇帝报仇,要护住余国的百姓,要守住自己心里的那点 “人” 性。
他怀里的布囊,被他摸得越来越旧,桂花的香气也渐渐淡了。可他还记得母亲的笑容,记得老皇帝的嘱托,记得自己曾经的承诺。他知道,只要他不放弃,总有一天,他能亲手杀了李辅国,能告慰家人和老皇帝的在天之灵。
慈航庵地窖的反水,是卫蓄谋已久的爆发。当他看到金将军为了护叶枫拼死抵抗,看到叶枫为了救母亲不顾一切,看到李辅国的爪牙肆意屠杀无辜,他再也忍不住了 ——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老皇帝,想起了那些被李辅国害死的忠臣义士。
“宰相构陷忠良!毒杀先帝!尔等还要助纣为虐吗?”
他的怒吼声在地窖里回荡,手里的盾牌猛地一偏,撞开了羿射向金将军的光箭。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 他要反,要和李辅国拼到底。
可他还是低估了李辅国的势力。
法河的法术像毒蛇一样缠上来,冰锥带着刺骨的寒意刺向他的胸口;羿的光箭一支接一支地射来,每一支都瞄准他的要害;连一直沉默的杨碱,也对他露出了杀意。他拼尽全力抵抗,盾牌被打得布满裂痕,身上也添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浸透了他的劲装。
“卫,你敢反相爷?” 法河的声音带着残忍的笑意,“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你的家人就是你的下场!”
“我家人的事,我早晚会找你算账!” 卫怒吼着,举起盾牌挡住法河的冰锥,同时一脚踹向羿的胸口。可他毕竟寡不敌众,没过多久,就被法河的法术困住,动弹不得。
羿走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光箭对准他的眉心:“相爷说,留着你是个隐患,今天就送你去见你的家人。”
就在这时,叶枫的 “小弥天符” 爆发,灰白色的雾气瞬间笼罩了地窖。卫趁着雾气的掩护,挣脱了法河的法术,拼尽全力往外跑。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死 —— 他还要找李辅国报仇,还要帮叶枫他们对抗李辅国。
可他还是没能跑掉。
雾气散后,法河和羿很快就追上了他。羿的光箭射中了他的右腿,他踉跄着摔倒在地,鲜血顺着裤腿往下流。法河走过来,用法术把他捆住,冷笑着说:“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相爷说了,不杀你,要把你发配到北疆,让你在那里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卫被扔进了囚车。囚车没有顶,北疆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右腿的伤口疼得他几乎晕厥。他被铁链锁着,手腕和脚踝都被磨得血肉模糊。押送他的士兵每天只给他一点馊掉的干粮和冷水,还时不时地用鞭子抽他,骂他 “反贼”。
可他没放弃。他每天都在心里默念母亲的名字,默念老皇帝的嘱托,默念李辅国的罪行。他知道,只要他还活着,就有机会报仇,就有机会看到李辅国倒台的那一天。
囚车走了半个月,终于到了北疆的 “黑风关”。这里是余国最北边的关口,常年刮着黑风,寸草不生,只有犯人和守卫在这里。押送的士兵把他扔在关前的雪地里,笑着说:“反贼,在这里好好待着吧,等着被黑风刮死!”
卫躺在雪地里,右腿的伤口已经化脓,浑身冻得僵硬。他看着漫天的飞雪,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绝望 —— 他还没报仇,还没告慰家人和老皇帝的在天之灵,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队骑兵朝着黑风关奔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墨色劲装的汉子,手里握着一柄门板似的大刀,身形挺拔,眼神锐利,像一头草原上的雄鹰。
是叶云。
叶云是奉命来黑风关查看边境情况的。他看到雪地里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连忙勒住马,跳下来走到卫的身边。当他看到卫脸上的伤痕,看到他手里紧紧攥着的、已经磨得破旧的布囊时,心里猛地一动 —— 他记得叶枫说过,在慈航庵帮助他们反水的那个暗卫,手里就拿着这样一个布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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