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到光网中央!”小念猛地将镇冢剑往地上一拄,银纹在身前织成道光墙,黑须撞在墙上,“滋啦”冒起白烟,可卵壳里的金点越来越亮,光墙竟开始出现裂纹,“地根卵在吸地脉的剑纹!光墙撑不了多久!”
阿武拽着受伤的小兵影往中央退,剑牌往光墙裂缝上贴,金线缕刚补上裂缝,就见地缝里的灰雾突然变浓,黑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手里的灰剑竟凝出实体,剑刃上缠着黑须,直戳小念面门。
“这次看谁救你!”黑影冷笑着挥剑,黑须顺着剑刃往上爬,像无数条小蛇,“地根卵快啃断地脉主纹了,你们的魂息都连在地脉上,主纹一断,你们全得被吸成干尸!”
小念挥剑迎上去,银纹与灰剑撞在一起,“铮”的一声,两道光炸开,她被震得后退三步,腕间黑霜裂了道缝,渗出血丝。可就在这时,镇冢剑突然“嗡”地响了,剑身上的古纹里,竟飘出道淡青的虚影——是初代守脉人的剑魂!
虚影抬手按住镇冢剑,淡青的光顺着剑刃往灰剑上爬,黑影突然惨叫起来,灰剑上的黑须“簌簌”掉落,轮廓开始模糊:“不可能!初代守脉人的剑魂怎么还在!”
“剑冢的魂,从来没散过。”小念握紧剑柄,腕间银纹突然缠住虚影的手,淡青的光顺着银纹往地脉深处钻,“阿武,引金线缕往地根卵送光!初代剑魂能镇住卵壳,我们趁现在烧了它!”
阿武立刻将剑牌光丝往银纹上缠,赵将军和戚将军也把剑刃贴上去,三道光顺着银纹、金线缕往地根卵冲——淡青的光刚触到卵壳,金纹就“咔嚓”裂了道缝,地根卵里传来“唧唧”的惨叫,黑须瞬间瘫软,像被抽走了力气。
黑影的轮廓越来越淡,灰剑“啪”地碎成黑渣:“我不会就这么算的!地脉主纹已经被啃出缺口,三日之内,剑冢必塌!”话音未落,灰雾就被青光裹住,“滋啦”烧成黑灰,散进地缝。
小念立刻收回银纹,镇冢剑往地缝里再插半寸,淡青的光顺着地脉主纹爬,试图补上缺口。可刚触到缺口处,光丝就“咯吱”断了——缺口里缠着缕极细的黑须,须尖沾着金点,正死死啃着剑纹,任凭青光怎么烧,都不肯松口。
阿武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地缝里的黑须,眉头皱紧:“这根须子扎进主纹里了,烧不掉,拔不出来!要是不把它弄掉,主纹的缺口会越来越大,真像煞剑影说的,三日之内必塌!”
青禾突然拽住小念的胳膊,指着地缝深处:“你看!缺口旁边的剑纹在闪!是镇煞阵的光!镇煞阵的剑纹和地脉主纹连在一起,能不能用它的光把黑须逼出来?”
小念眼睛一亮,刚要引镇煞阵的光,镇冢剑突然颤了颤,古纹里的初代剑魂虚影轻轻摇了摇头,指了指地脉深处——那里竟传来道极淡的剑鸣,不是镇煞阵的沉雷响,是清脆的“叮”声,像玉石相击,顺着主纹往缺口处爬。
“是旧墟那截断剑的残魂!”小念猛地反应过来,银纹往旧墟方向探,“它在往主纹缺口爬!初代剑魂是想让它和镇煞阵的光一起,把黑须从主纹里逼出来!”
可没等银纹触到断剑魂,地缝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主纹的缺口又裂宽半寸,那根黑须突然疯长,顺着地缝往守脉台中央爬,须尖的金点亮得刺眼,直戳小念的镇冢剑。
阿武立刻将剑牌顶上去,金线缕“铛”地缠住黑须,可这次金线没断,反而被黑须里的金点吸住,剑牌青光一点点往黑须里流:“不好!它在吸剑牌的魂息!再这样下去,剑牌要废了!”
小念刚要挥剑斩断黑须,腕间银纹突然“嗡”地亮了——旧墟方向的剑鸣越来越近,断剑魂的淡青光顺着主纹冲过来,与镇煞阵的沉雷光缠在一起,像两道光绳,猛地拽住黑须根部。
“就是现在!”小念大喊着,镇冢剑劈出道银芒,顺着光绳往黑须砍去,“青禾,撒凝魂砂!往黑须和主纹衔接的地方撒!”
青禾立刻将剩下的凝魂砂全撒下去,金光裹住黑须根部,“嗡”地炸出层光壳。三道光拧在一起,猛地往后拽——黑须“咯吱”响了声,终于从主纹缺口里拔了出来,带着缕黑血,“啪”地掉在地上,被青光烧成了灰。
主纹的缺口处,断剑魂与镇煞阵的光缠在一起,一点点补上裂缝,淡青的光顺着地脉往四周铺,守脉台的光网重新变得亮堂,石柱上的黑霜也渐渐褪去。
小念瘫坐在地上,腕间黑霜终于散了,可手心还留着刺骨的冷意。阿武走过来,递过块伤药:“总算把黑须拔了,主纹补上了,这下应该没事了吧?”
她接过伤药,刚要点头,镇冢剑突然“咔”地响了声,剑身上的古纹竟暗了半截——地脉深处,那道极淡的剑鸣突然变弱,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小念猛地站起身,银纹往地脉最底层探,可这次,银纹刚触到地根,就被一股更沉的冷意弹了回来,剑身上竟沾了丝极细的黑丝,像从绸缎上抽下来的线头。
“不是没事。”小念捏着那根黑丝,指尖发凉,“煞剑影说的‘三日之期’,不是指主纹塌了……是这根黑丝。它是地根卵的卵丝,扎进地脉最底层了。三天后,卵丝会引着煞力,把地脉根处的‘剑心’啃断——剑心一断,整个剑冢的剑魂,就全完了。”
阿武的脸色瞬间变了:“那我们怎么办?地脉最底层比中层还危险,我们连路都找不到!”
小念抬头看向旧墟的方向,镇冢剑上的古纹突然闪了闪,断剑魂的光顺着银纹往她手边爬,像是在指路。她握紧剑柄,嘴角勾起抹坚定的笑:“断剑魂知道路。它跟着初代守脉人去过地脉最底层,见过剑心。明天一早,我和你去地根找剑心,青禾和将军们守住守脉台,盯着卵丝的动静。”
青禾刚要说话,就见守脉台西侧的地缝里,突然飘出缕极淡的黑丝,和小念手里的一模一样,顺着风往旧墟方向飘。三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清楚——这三日,怕是比之前所有的硬仗,都要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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