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散去。三个祭司见阵破魂散,转身想逃,却被灭生剑的玄铁光缠住脚踝。沈砚上前,发现他们的兽皮底下,竟也烙印着与影卫头目相似的梅花胎记,只是被烙铁烫得模糊不清。
“你们也是被掳来的孩子。”陈砚的竹杖轻轻碰了碰他们的后背,那里同样有个淡化的“陈”字,“老狼王用怨气控制你们,以为能抹去血脉,却不知……”
话未说完,最年轻的祭司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权杖上:“我们早不是人了……”他的身体迅速干瘪,化作粉末,“告诉草原……别等我们了……”
另外两个祭司也跟着自毁,粉末被晨风吹散,落在那株草芽上,竟让芽尖又挺高了半分。
雾散时,镇北王的亲卫在沙地下挖出个黑木箱子,里面装着数十块刻满阵图的兽骨,还有半张泛黄的羊皮卷——是老狼王手绘的界碑地形图,在镇魂阵的位置,用朱砂画了个大大的“毁”字,旁边却用墨笔涂改了无数次,隐约能看出“守”的轮廓。
“他也在挣扎。”沈砚抚摸着羊皮卷上的涂改痕迹,“就像那些被烙印的孩子,心底总有点没被怨气吞掉的东西。”
秦风把黑木箱里的兽骨搬到界碑前,阳光透过骨头上的孔洞,在石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与符文的纹路渐渐重合。沈龙的骨刀碰了碰光斑中心,那里竟浮出个小小的狼头图案,与他刀上的“和”字刻痕相触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来如此。”沈龙恍然大悟,“三百年前的阵图,不仅要三把兵器合璧,还要人与兽、中原与草原的印记相融。老狼王只看到狼头,却没看到旁边的梅花。”
远处传来牧民的歌声,比清晨时更清晰,镇北王的亲卫笑着来报:“牧民们把老狼王的粮仓打开了,正往这边送奶酒呢!说要给‘会发光的剑’和‘保护剑的人’庆功!”
沈砚望向草原,晨光里,羊群像白云般流动,隐约能看到牧民们骑着马,手里举着梅花枝。他低头看向守心剑,剑身上映出界碑、草芽、还有众人带笑的脸,突然明白,所谓锁魂阵,锁的从不是魂魄,是人心底的恐惧与执念;而真正的镇魂之力,也从来不是兵器的锋芒,是藏在血脉里的牵绊,是跨越疆界的懂得——像这晨光,既能照亮中原的麦田,也能温暖草原的羊群。
灭生剑的玄铁光在阳光下愈发温润,与守心剑的青金、骨刀的银辉缠在一起,在界碑上织出张无形的网,网眼间,那株草芽顶着露珠,正努力地往土里扎根。
沈砚握紧剑柄,知道这不是结束。老狼王虽败,罗刹的野心或许还在,但他看着身边的人,看着远处的羊群与炊烟,突然觉得,只要这三把兵器还在,只有人心底的那点念想不灭,无论再有毒阵还是迷障,总有刃能破,总有光会亮。
而此刻,草芽的根须下,一块被蚀灵墨侵蚀的界碑碎石,正悄悄渗出一丝青金色的光——那是守心剑的生息之气,在滋养着这片曾被仇恨灼伤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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