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严初步履轻快地回到瑞景轩,迎面正遇上青芝。
事情都办妥了吗?她笑吟吟地问道。
已按郡主的吩咐安排妥当了。
青芝歪着头,眼中透着不解,只是...奴婢愚钝,不知郡主此举是何用意?
严初轻抚衣袖,温声解释道:
昨日才受了父亲责罚,若再生事端,岂不更伤他老人家的心?我虽已出嫁,但娘家终究是我的倚仗,断不能与父亲生了嫌隙。
说着抬眼望向院外,昨日不是说今日要去侯府拜见父亲么?马车可备好了?
去向安阳侯认错领罚这件事耽误不得,安阳侯纵使再疼爱女儿,出了这等荒唐事也会心生不悦。
越拖只会越让安阳侯的心离自己越远。
严初没等身上的伤痊愈就赶紧张罗着去侯府了。
都准备妥当了。青芝引着严初来到沈府大门前。
只见一架鎏金描彩的华贵马车静静停驻,四角悬着的鎏金铃铛在微风中轻响,尽显元安郡主的尊贵气派。
严初一登上马车,便不由怔住——
这哪里是寻常马车?
分明是一间移动的雅室。
锦缎软榻、紫檀茶几一应俱全,几上还摆着时令鲜果和精致的茶点。
当真是好大的排场,这不得赶紧和离,重回侯府,当个没用但有钱的小废物才是~
不知是日头渐毒,还是车厢密闭,严初鼻尖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上也泛起几分燥热。
好在不多时,马车便稳稳停在了安阳侯府门前。
穿过侯府曲折的回廊,府中熟悉的景致在余光中掠过,她无心欣赏,只在心中反复斟酌着待会儿要说的话。
行至书房外,隐约可见窗纸上映出侯爷批阅文书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待管家通传后,提起裙摆跨过那道朱漆门槛。
一进门,严初便直直跪了下去。
青石地面透着沁人的凉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三叩九拜的大礼。
额头触地的瞬间,酝酿已久的泪珠终于夺眶而出。
演戏嘛,她擅长的很~
父亲...她声音颤抖,带着浓浓的哭腔,
女儿知错了。请父亲重重责罚。抬起泪眼时,正对上严毅的目光,
女儿不该做出那等荒唐事,更不该...不该轻贱性命...
说到此处,她喉头哽咽,不得不停顿片刻,幸得上天垂怜,让女儿得以苟活,才有机会...有机会向父亲当面认错...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在地砖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严初保持着跪姿,纤细的身子在宽大的衣裙中更显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严毅握着紫毫笔的手微微发抖。
他本已打定主意要好好训斥这个不省心的女儿,连训词都在心中过了数遍。
可此刻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那满腔怒火竟化作一声长叹。
起来吧。他放下笔,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既已知错,往后便与淮之好好过日子。
话罢,眉头又皱了起来,为父听闻你们至今还分居而住?成婚三载,这成何体统?
这个安阳侯还真是好哄得很。
严初闻言,眼中泪光未消,唇角却已扬起明媚的笑意。
她利落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凑到侯爷跟前,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父亲教训的是,女儿回去就让沈大人搬回主院。
说着将脸贴在侯爷肩头,撒娇般蹭了蹭,父亲最疼初初了,往后女儿定当时常回府陪伴您。
熟悉的沉水香萦绕在鼻尖,严初贪恋地深吸一口气。
在原世界里,她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温暖。父母早逝的她,连这样简单的撒娇都是奢望。
而眼前这位威严的侯爷,在原身遭遇不测时竟悲痛到吐血而亡...
想到这里,她心头蓦地一酸,在心中暗暗起誓:
这一世,定要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绝不让悲剧重演。
你这丫头...严毅无奈地摇头,却掩不住眼中的宠溺。
他抬手替女儿拭去眼角的泪痕,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个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安阳侯。
严初笑靥如花,将父亲的手臂搂得更紧了些。
窗外秋光正好,一束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恰如此刻她心中涌动的暖意。
……
京郊一处不知名府邸内,竹影婆娑,斜阳透过青翠的竹叶,在石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名身着墨绿锦袍的男子立于竹下,修长的手指轻抚过一株兰草,姿态闲雅,气度雍容。
嗒、嗒、嗒、嗒。
门扉轻叩四下,节奏分明。
男子唇角微扬,缓缓回身,眼中噙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先生。他拱手一礼,姿态慵懒,却掩不住骨子里的矜贵,
听闻我那郡主妹妹昨日大闹南风馆,惹得安阳侯府鸡飞狗跳,先生可还安好?
他指尖轻轻一划,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若需本王相助,尽管开口。
来人一身粗布麻衣,面容平庸,唯有一双眼睛沉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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