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墨老鬼点头,脸上露出惋惜,“丹方残缺得厉害,主药难寻,辅药要求也苛刻,尤其是这‘星髓石粉’,必不可少,且用量极微,难以把握。老朽耗费多年,也才勉强成丹数颗,效果……唉,也就比寻常养颜散稍强一线,实在愧对先祖。”他再次强调“残缺”、“难炼”、“效果一般”,降低对方的期望值,避免日后穿帮。
林婉儿听着,心中念头飞转。祖上观星客、星髓石、古老丹方、能引动古物灵性……这一连串的信息,在她脑中编织出一个“没落的古老星修家族”的形象。虽然墨老鬼一再贬低其价值,但林婉儿凭借直觉和见识,认为这“星髓石”和丹方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尤其是“星辰本源”和“引动古物灵性”这两点,让她心跳加速。林家近年来一直在暗中收集与星辰之力相关的古物和线索,似乎与某个隐秘计划有关……这“星髓石”,会不会是关键?
她强压激动,面上不动声色,柔声道:“莫老过谦了。能传承至今,必有不凡之处。不知……莫老手中,可还有多余的‘星髓石’?或者,这‘星辉养颜丹’的丹方,可否割爱?婉儿愿出高价收购。”她终于图穷匕见,提出了交易请求。
墨老鬼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极度为难的神色,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林小姐,这星髓石乃祖传信物,所剩无几,丹方更是先祖心血,虽残缺,也不敢轻易示人啊!若非家道艰难,老朽连丹药都不会拿出来示人……”他态度坚决,将一个“看重祖产”的老顽固形象立了起来。
小包子也适时地抱紧自己的袖子,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林婉儿,仿佛怕她抢自己的宝贝石头。
林婉儿见状,知道强求不得,反而会激起对方反感。她心思玲珑,立刻转变策略,笑道:“是婉儿冒昧了。祖传之物,确实不该轻易交易。不过,莫老,莫妹妹,既然我们有缘相识,日后若在流云城有何难处,尽管来静心雅舍寻我。若是……嗯,若是莫老日后炼制出新的‘星辉养颜丹’,或者对星髓石有了新的发现,可否优先考虑卖给婉儿?价格方面,绝不会让莫老吃亏。”
她退而求其次,先建立长期联系,放长线钓大鱼。
墨老鬼“犹豫”良久,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林小姐如此盛情,老朽……感激不尽。若真有那么一天,定当优先告知小姐。”他给了个模糊的承诺。
又闲聊片刻,饮尽杯中茶,墨老鬼便起身告辞,理由是小包子“受了惊吓,需要休息”。林婉儿亲自将二人送至门口,又赠了小包子一盒精致的灵花糕,说是给煤球的零食(煤球顿时对林婉儿好感度飙升),并再次叮嘱常来坐坐。
离开静心雅舍,走出很远,确认无人跟踪后,小包子才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师父,她信了吗?”她迫不及待地问。
墨老鬼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信了七八分。她对‘星辰石’的兴趣,远超丹药。看来,这林家,果然在暗中图谋与星辰相关的东西。我们这把火,点得正是时候。”
“那接下来怎么办?”
“等。”墨老鬼嘴角勾起,“鱼儿已经闻到了腥味,会自己主动觅食的。接下来,她会派人查我们的底细,也会更加关注与‘星辰’有关的消息。我们只需偶尔露个面,维持好人设,再适时地、‘不经意’地透露出一点新的‘线索’……比如,星髓石似乎对城西某处古阵遗迹有微弱反应之类的。”
小包子恍然大悟,佩服得五体投地。
煤球则抱着那盒灵花糕,啃得正香,完全没理会大人间的勾心斗角。【咕啾!(好吃!林姐姐是好人!)】
静心雅舍的茶香犹在鼻尖,而一场围绕“星辰石”的暗流,已在流云仙城悄然涌动。墨老鬼的网,撒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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