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米胜意在浴间的时候也知道家里来人的,但水声掩盖了大部分的声音,他也确实不知道有都说了什么。
这会听到妹妹的话,立刻老老实实的去了厨房。
不一会米顺意就从厨房出来了,虽然家里的房子不是很多,但院子还是挺大的,所以陆洲和张根生的具体谈话内容米顺意在厨房时候是听不到的。
米顺意一进门和陆洲对视了一眼就心里有数了,估计这位张根生要说的事情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先是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又一脸笑容的和张根生寒暄:“张叔这大清早的过来吃了没,正好我们饭也快好了,一会在这吃点再走!”
张根生本来就在心里在斗争,这会听到米顺意的话立刻有些红了脸,幸好他脸黑看不出来。但他还是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说:“不用了顺意,我吃过饭了,今天准备去县城一趟,所以家里也准备的早。”
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心虚,显然说的不全是实话。
而且如意听到了也觉得不对劲,现在可不是以后大家都熬夜的时候,所以没有特殊情况,早上大家起来的都很早。
就像是他们家,今天如意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透呢,估计也就是五点左右。
她起床后也就是洗脸刷牙,然后就去菜地了,前后加起来半个小时顶天了。
也就是说按照现在大概还不到六点,这张根生送租子来也太着急了吧?
听他刚才说他还要去县城一趟,那他完全可以去完再送来啊!哪怕他天黑了送来也比他赶着个大早送来要好啊!
所以如意现在也觉得这张根生有猫腻!
那边米顺意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她也没有直接拆穿,而是转移话题,说:“原来张叔今天要去县城,您是要去赶早市吗?”
他们村里离县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这还是因为路不好走。要不然还能更快。张根生现在走这么早,如果不是着急赶早市,那完全没必要!
说起这个张根生就有些心虚,他有些结巴地回道:“那啥…这…这不是我另外…另外有事情!”
他只说了这一句,具体的有什么事情都没敢说。而且他也怕自己说多了会出错,赶紧说起自己打了半天的腹稿!
“那啥,米家大侄女,按理说我今天不应该来说这些的,但你们家的田我也种了三四年了。当年租给我的时候只是中等田,这么些年已经被我种成上等田了,这租子还要这么多是不是不合适?”
张根生不敢直视米顺意,微微扭头错开了对面两人望过来的视线,一口气把之前准备好的说辞都说了出来。
他刚松了一口气,一个不小心就和院子里光明正大偷看得如意对上了视线。
按理说像是如意这么大的小孩子是不敢和一个不熟的大人对视的,但现在两人对视上后,还是张根生忍不住先错开了视线。
张根生像是被如意的目光烫到了一样,他感觉那目光里都是了然,仿佛已经洞察了他的小算盘,满满的都是嘲讽和鄙视!
他也知道自己的说法牵强了些,毕竟不管米家的田租给他的时候就已经被米家老爷子辛勤伺候了几十年了,已经是是上等田了 。
只不过是米家的田契上登记的是中等,再加上当时秦氏已经身体不好了,想着退一步更好,这才按照中等田的租子收的。
但是去年新来的县令在农忙后派人把辖下的农田都重新梳理了一遍,米家的田也就从中等田登记为了上等田。
按照行情,他们这一片中等田收三成租子,上等田是要收四成的。
当时情况一出来,张根生是做好了米家会上门提第二年涨租的事情的。
虽然当时和妻子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张根生两口子都是不情愿,但一直等到今年春天开始耕种的时候还没人上门提,两口子都是高兴不已。
只是高兴没几天随之而来的就是不满足,米家的情况村里都知道,他们家现在不来找他涨租子,是善心发作还是压根就不敢来?
也就是他们村里是杂姓而居,要不然就米家这样的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现在米家虽然多了一个男人,但也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而且还是个大家都瞧不上的赘婿,也好对付得很。
张根生虽然当时想的多了些,但到底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一直到了秋收都没动静。
等秋收结束后,看着今年收回家的粮食,想着还要给米家送去那么多,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不停的烧。
张根生家也是有五亩田和两个池塘的,本来他家和米家情况也差不多,张家爷爷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水摔成了八瓣养大了张根生一个孩子。
不同之处就在于张根生和米满仓分别成亲后,米满仓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下地,米家爷爷为了他以后能好好生活干脆去做起了小生意,最终买下了一件铺子。
而张家因为张根生身强体壮没有以后养老的问题,张家老爷子在张根生成亲之后就渐渐退居二线,让张根生当家做主了。
张家在张根生刚成亲的时候也确实过的不错,家里都是劳动力,每年张根生和他爹在家忙完还能去县城码头找活干,也攒下了积蓄。
但随着张根生和妻子的孩子一个个出生,又加上妻子生老七的时候难产,自此以后就身体不好,只能在家歇着做做饭,连洗衣服都不行了。
家里的负担就一日一日的增大了,等到孩子们长大,现在家里连吃饱都不行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张根生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年纪还都是挨着的,平时一到吃饭时候就发愁。
现在眼看着米家似乎能有便宜可占,正好能借此缓解一下家里的粮食问题,张根生就有些蠢蠢欲动。
正在这时候,他又被别人推了一把,所以就有了今天上门的举动。
另一边的米顺意此时已经把张根生的话再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前她对租子的事情压根没放在心上,她和陆洲两人养活这两个小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当时秦氏去世之前说过租子的事情她也没在意,后来忙活秦氏的身后事就忘掉了。
现在想想秦氏当时的担忧还真的应验了,是她小看了这些底层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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