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生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大哥生前财产众多,这个小侯爷难道是万图谋万家财产,不行,不能由小侯爷说了算。
万金生决定召见万家族老大会,借助全族的力量来压制张锐轩。
第二天清晨,万家族老们齐聚前厅,八仙桌旁坐得满满当当,气氛却透着几分紧绷——显然是万金生兄弟暗中串联,想借着族老的势头,把过继的事提前敲定。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张锐轩一身绯色锦袍,带着侯府的威压推门而入,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万金生见状,忙起身赔笑:“小侯爷来了,快请坐,我们正商议着长房过继的事,也好早日定下万家的主心骨。”
张锐轩却没落座,只站在厅中,目光扫过一众族老,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今日召集群位,不是来议过继的。”
这话让万金生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几位族老也面面相觑。
张锐轩继续道:“我听闻,万老爷生前曾私下指认胡氏暂掌家事,虽无白纸黑字,却也有贴身管家可以作证。”
张锐轩顿了顿,目光落在神色慌张的万金生身上,“眼下七七四十九天孝期未满,当务之急是好好操办万老爷的葬礼,让逝者安息。”
“可胡氏只是个妾室,哪有主持家事的道理?”一位年老的族老忍不住开口,话里却透着几分底气不足。
张锐轩瞥了他一眼,声音陡然沉了几分:“逝者为大,葬礼之事,按万老爷生前的意思办,便是规矩。
七七四十九天内,万家一切事务,尤其是葬礼事宜,仍由胡氏主持。其他诸如过继、分家之事,等葬礼结束,孝期满了,再另行商议。”
说完,张锐轩不再看厅中众人的反应,转身便往外走,留下满厅的寂静。
族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再多言——小侯爷既已把话撂下,还抬出了“万老爷生前意思”的由头,他们便是想帮着万金生兄弟,也不敢公然违逆侯府的颜面。
万金生坐在原地,手指死死攥着衣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万金生怎么也没想到,张锐轩竟会直接以“胡氏当家”为由压下此事,还把族老们晾在这儿,明摆着是要护住胡氏。
可事已至此,纵有不甘,也只能看着张锐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满心的算计,全被这一锤定音的话堵得死死的。
万金年暗自高兴,万老二呀万老二,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说还有四十几天,那么,我儿万义湖也不是没有机会,万老二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万金年决定去游说族老,争取过继万义湖。
张锐轩刚踏出族老议事的前厅,便被一双柔软的手拽住了衣袖。
转身一看,胡氏一身素白孝服,眼眶泛红,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正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等开口,胡氏已拽着张锐轩往自己住处走,脚步急促又带着几分慌乱。
刚掩上房门,胡氏便转过身,眼底的慌乱褪去几分,只剩浓浓的不安,伸手拉住张锐轩的衣襟,声音带着哭腔:“小侯爷这是要走了?你方才在厅里替我撑了场面,可你一走,万金生兄弟定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万家可怎么活?”
胡氏说着,眼泪便滚落下来,顺着脸颊砸在张锐轩的衣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你方才说让我主持葬礼,可我手里没权没势,族老们虽暂时没说什么,心里指不定怎么看我。
等你走了,他们联起手来对付我,我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更别说等那个孩子了。”
张锐轩心想这个女人真是水做的,说哭就哭出来了。
胡氏微微仰头,望着张锐轩的眼睛,眼底满是依赖与恳求,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你不能走,至少等葬礼过了,等局面稳些再走,好不好?你若是走了,我就真成了没人护着的孤魂野鬼了。”
张锐轩扳开胡氏的手说道:“我是官,哪有时间在这里,我得去忙盐政那一摊子事。”六大盐商倒了三个还瘫痪了一个,张锐轩又要忙标书,还要安抚其他小商人,还要抄李,全,崔三家的家产,忙的不可开。
胡氏说道,我觉得昨天晚上还是不保险,今天再来一次吧!说完躺在床上,闭上双眼。
张锐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一个缠人的小妖精。
帐内烛火摇曳,映得床榻间的光影暧昧又缱绻。缠绵过后,张锐轩起身整理着衣袍,指尖拂过衣襟上的褶皱,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我真的要走了,盐政那边堆了一堆事,再耽搁下去要出乱子。”
胡氏侧躺着,青丝散落在枕上,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闻言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眼底仍有几分不舍:“就不能再多留几日?”
张锐轩回头看胡氏,无奈地拍了拍胡氏的手:“听话,我不是丢下你不管。”
张锐轩俯身,声音放得低了些,“我把文文和亭亭留下,往后遇事,你便把她们顶在前头。她们是侯府的人,万家族老再横,也不敢真动侯府的脸面。”
张锐轩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不屑:“那群老东西看着唬人,实则外强中干,不过是些贪利怕事的废物,只要你拿住侯府这根靠山,再稳着性子把葬礼办得周全,他们翻不出什么浪来。”
胡氏望着张锐轩,指尖轻轻摩挲着张锐轩的手腕,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
胡氏也不是真的害怕万家族老,只是害怕失去张锐轩的支持,张锐轩的支持就是胡氏周旋的最大底牌。
胡氏缓缓松开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忙。”
张锐轩见胡氏松了口,眼底掠过一丝暖意,又叮嘱道:“万事谨慎,别给万金生兄弟抓了把柄,有解决不了的事,让人去盐政衙门递消息。”说完,张锐轩最后看了胡氏一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绯色的衣袍在门口一闪,便消失在庭院的素白幡旗间。
胡氏坐起身,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眼底重新燃起了坚定的光。
有张锐轩这句话,有两个女儿镇着,这四十几天,一定能撑过去,等那个孩子落地,万家的一切,便都是胡氏的了。
要是等不到,那就是命苦,就像是张锐轩的命里无时莫强求,不过胡氏不信自己就那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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