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的石板又响了一声。
这次声音更重。
陈默的手指还停在雷符上，人已经站了起来。他没看门外，而是先低头扫了眼腰间的御风令——纹路清晰，没有异常波动。刚才那一下轻响，不是风吹，也不是野猫，是有人故意踩出来的节奏。
他知道是谁。
赵虎也知道了。
“又是他。”赵虎低声道，刀柄攥得更紧。
陈默没说话，拉开门。
王海就站在外面，身后跟着两个外门弟子。三人穿着一样的灰袍，但王海把袖子挽到肘部，露出手臂上的练功茧子，像是特意来显摆的。
“陈默。”王海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附近几户人家听见，“听说你明天要去黑风谷？”
陈默看着他。
“怎么，怕我抢你名额？”
“名额？”王海笑了，“就你这种连基础吐纳都练不明白的废柴，也配进青霄宗？”
旁边两人跟着笑。
陈默没动。
他昨晚通宵推演，灵感值满格，系统面板安静地浮在眼前：
【当前灵感值：100】
【修为进度：炼气五层（稳固）】
【推演成功率：98%】
数据稳定。
但他没打算现在用。
王海往前一步，几乎贴到门槛。
“别以为杀了两只狼就能翻身。试炼不是打架，是拼资源、拼人脉、拼背景。你什么都没有，还想进内门？做梦！”
陈默终于开口：“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是好心提醒。”王海冷笑，“像你这样的人，进了试炼八成被淘汰。不如现在跪下认错，求我放你一马，说不定我能帮你跟执事说几句好话。”
“哦。”陈默点头，“那你继续说。”
王海一愣。
他本想激怒对方，等陈默动手，再顺势反制。可陈默这反应太冷，像块石头，砸不进水花。
“你什么意思？”他眯眼。
“意思是你废话太多了。”陈默抬手，直接关上门。
“砰”一声。
门板撞上框，震得王海退了半步。
“你！”他怒吼，“敬酒不吃吃罚酒！”
门又开了。
陈默走出来，顺手把门带上。
他比王海矮半个头，但站着不动时，气势压得住。
“你说我废柴。”陈默盯着他，“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场？”
王海瞳孔一缩。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隔壁李婶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对面张老头拄着拐杖往这边瞅。这种事，在村里算热闹。
“你说什么？”王海装作没听清。
“我说。”陈默重复，“你不是说我废柴吗？那就打一架。输了的，以后见了对方绕着走。”
王海脸色变了。
他不是没想过动手，可上次被陈默一掌拍退的事还记着。那一掌看似轻，实则力道钻筋透骨，手腕到现在偶尔还会麻。
“你找死？”他咬牙。
“不敢就算了。”陈默转身要走。
“谁不敢！”王海突然暴起，右拳直冲陈默面门。
拳头带风。
这一击他用了七分力，就想打出个血花，让陈默当众出丑。
可陈默没躲。
他在等。
等系统被动触发。
【检测到战斗场景，是否开启即时推演？】
脑海里弹出提示。
陈默没确认，但身体已经动了。
左脚后撤半步，重心下沉，右手横切王海手腕内侧。动作干净利落，像演练过千百遍。
“咔！”
王海闷哼一声，整条胳膊瞬间发麻，拳头偏了方向，砸在陈默肩头，力道只剩三成。
不疼。
陈默顺势跟进，左手搭上王海肩膀，借力一推。
“轰！”
王海踉跄后退，连踩三步才稳住，差点撞到身后的同伴。
人群哗然。
“王海被打退了？”
“那一掌是什么路数？没见过啊。”
王海喘着粗气，眼神发狠。
他堂堂外门前十，竟被一个“废柴”正面击退，还是在一招之内。
“你……你用了邪术！”他指着陈默吼。
“邪术？”陈默冷笑，“你挥拳我接招，哪来的邪术？有本事再来。”
王海咬牙。
他想冲，但腿有点软。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动作全被看穿了。就像打木桩，每一拳都被预判。
“我不跟你疯。”他甩袖，“试炼场上见真章。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行。”陈默点头，“我等着。”
王海带着人走了。
背影僵硬，脚步急促。
陈默没追。
他回到院子里，赵虎已经收了刀。
“你刚才为什么不追？”赵虎问。
“没必要。”陈默走进屋，从桌角拿起一本册子，《青霄宗入门试炼实录》。
封面有指甲划过的痕迹。
“我要的是试炼通关。”他翻开书，“不是在这儿打架。”
赵虎懂了。
陈默不是怕事，是不屑。
屋里油灯亮着，火苗比刚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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