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萌萌那句“它……好像不太喜欢我?”话音还没落,怀里的小白兽像是为了证明她的话,又使劲往林子渊臂弯深处钻了钻,只露出个圆溜溜的后脑勺对着她。
林子渊嘿嘿一笑,手指熟练地挠着小白兽的下巴,那小家伙立刻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这叫缘分,懂不懂?对吧小白?”小白兽尾巴尖轻轻晃了晃,算是回应。
张萌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什么,目光扫过林子渊的手臂,忽然顿住了。“你的伤?”
林子渊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去,刚才被赤红箭矢擦过的地方,衣服破了,露出的皮肤上本该是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竟然只剩下几道浅浅的粉痕,连血痂都没了。他下意识地看向怀里的小白兽,小家伙正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地回望着他。
“是它舔的?”张萌萌的声音带着探究。
“好像是……”林子渊也懵了,这口水效果也太好了吧?
没等两人再研究这神奇的口水,脚下被小白兽力量平息后的地面,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震动。不是之前那种毁灭性的崩塌感,更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在下方苏醒。广场正中央,那些碎裂的石块和符文残骸无声地向下塌陷,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一道柔和却异常凝实的白色光柱,如同实质般,缓缓从洞口中升腾而起。
光柱顶端,悬浮着一柄剑。
剑身古朴,样式简洁到了极致,没有任何繁复的雕饰。材质非金非木,透着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的沉黯色泽,仿佛将周围的光线都吸了进去。剑刃并不显得如何锋利,反而有种钝拙感。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孤寂,仿佛自亘古以来就在等待。
“秘宝……”张萌萌低语,眼神凝重。玄天剑宗出身的她,对剑的感知远超常人。这柄看似平平无奇的古剑,气息内敛到了极致,却让她本能地感到一种灵魂层面的威压。
林子渊的注意力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剑吸引了过去。怀中的小白兽似乎对这剑没什么兴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着。
“这……就是成仙观的秘宝?”林子渊看着那光柱中的古剑,心里嘀咕,这玩意儿看起来还没张萌萌的剑华丽,能值多少钱?不过,既然是通关奖励……他抱着小白兽,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
就在他靠近光柱边缘的刹那,那柄沉黯的古剑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剑身极其轻微地一震。嗡!一声低沉的剑鸣,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在空旷死寂的石窟中荡开。白色光柱骤然收敛,化作一道流光,卷着那柄古剑,瞬间跨越数丈距离,悬停在林子渊面前,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鼻尖。
林子渊吓了一跳,抱着小白兽猛地往后一缩:“嚯!干嘛?碰瓷啊?”
古剑没有反应,只是静静悬浮,剑尖微微下垂,对着他。
张萌萌看得分明,那古剑在林子渊靠近时,剑身上似乎有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暗芒一闪而过。“它……在等你?”她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奇。秘宝择主,她只在宗门最古老的典籍里见过模糊记载,眼前这柄其貌不扬的古剑,竟有如此灵性?
“等我?”林子渊挠挠头,看看剑,又看看怀里呼呼大睡的小白,再看看一脸严肃的张萌萌,忽然咧嘴一笑,“行吧,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上,以后就跟我混了!”他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仪式感,只是觉得这剑自己送上门来,不拿白不拿。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大大咧咧地,一把抓住了悬在面前的剑柄。
入手冰凉,沉重异常。就在他手指握住剑柄的瞬间——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沉重感,如同山岳压顶,瞬间从剑柄传递到手臂,再狠狠贯入他体内!林子渊眼前一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他体内的灵气像是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沸腾、暴走,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更诡异的是,这沉重感里,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悸动?仿佛这柄剑的心脏,在他掌心下极其缓慢地搏动了一下。
“嘶!”林子渊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把剑扔出去。这玩意儿也太沉了!他咬着牙,调动起全身力气,才勉强稳住身形,没当场出丑。他低头看着手中这柄朴实无华、却重得离谱的剑,嘀咕道:“好家伙,这分量,当烧火棍都嫌沉吧?”
那丝悸动一闪即逝,快得像是错觉。沉重的压迫感却依旧存在,压得他手臂发酸。他试着挥了挥,动作笨拙得像是在抡一根沉重的铁棍,毫无章法可言。
张萌萌看着他那毫无剑招可言的笨拙姿势,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这柄能引动试炼之地核心光柱、主动择主的古剑,落在他手里,简直像明珠蒙尘。她刚想提醒他小心点,这剑绝非凡品,异变陡生!
石窟边缘的阴影,如同活物般无声地扭曲、汇聚。一股阴冷、粘稠、带着浓重腐朽气息的威压骤然降临,瞬间将整个空间冻结。空气仿佛凝固成铅块,沉重得让人窒息。一道完全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距离林子渊和张萌萌不过十步之遥的地方。兜帽的阴影完全遮住了来者的面容,只能感受到两道冰冷刺骨、毫无人类情感的视线,牢牢锁定在林子渊手中的古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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