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戒律堂弟子一左一右,如同押解犯人般,将林小凡带离了窃窃私语的杂役区。他们所过之处,沿途弟子纷纷侧目,投来好奇、探究、乃至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无数根细针扎在林小凡背上。
戒律堂所在的黑石大殿,是整个青云宗最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建筑风格冷酷肃杀,通体由一种暗沉的黑曜石砌成,阳光照在上面仿佛都被吞噬,只留下阴森森的冷意。殿门前矗立着两尊张牙舞爪的狴犴石像,怒目圆睁,散发着无形的威压。
踏入大殿,一股混合着陈旧卷宗、冷冽石壁和淡淡血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度。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几盏长明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映照出空荡大厅中寥寥几个行走间悄无声息、面色冷漠的戒律堂弟子身影。
林小凡被带进了一间侧殿。殿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黑木长桌,几把冰冷的铁椅。墙壁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长桌后坐着一位面容刻板、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执事,穿着玄色戒律堂服饰,胸前绣着代表刑罚的交叉锁链纹章。他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旁边还放着几枚记录玉简。
“弟子林小凡带到。”带路的弟子躬身禀报后,便退到门外看守。
中年执事抬起头,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刮刀,上下打量着林小凡,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开口,声音干涩冰冷:“林小凡,杂役区弟子。今日传你前来,是为核实近日宗门内流传的一些关于你的言论。”
他拿起一枚玉简,注入灵力,一道光幕浮现,上面罗列着几条罪状般的文字:
“其一,有传言称,你在近期外门小比‘环境清理’项中,之所以能侥幸获胜,乃因事前通过不正当手段获知考核内容,有舞弊之嫌。”
“其二,有弟子举报,称你于小比结束当夜,曾鬼鬼祟祟出现在中央擂台区域,行为可疑,或意图不轨,甚至可能窃取宗门财物。”
每念一条,中年执事的目光就锐利一分,紧紧盯着林小凡的表情变化。
林小凡心中早已将赵虎和其背后之人骂了千百遍,但脸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愤懑。他知道,在这种地方,任何过激的情绪都可能被解读为心虚。
“回禀执事,”林小凡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行礼道,“这些纯属污蔑构陷,毫无根据!”
“哦?”中年执事眉毛一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舞弊之说,你如何解释?你那手清洁之术,看似粗陋,效果却远超同济,若非提前知晓题目,如何能准备得如此‘充分’?”
林小凡早就料到会有此问,立刻回答道:“执事明鉴!弟子所用之法,皆是根据《万物杂论》所学,结合平日对各类污渍特性的观察琢磨而出。小比所考项目,无非是战场、丹毒、风沙、修复等常见场景,弟子平日于杂役工作中皆有涉猎,熟能生巧,加之苏沐清师姐近日对弟子严加训练,着重应变,故能勉强应对,绝非舞弊!执事若不信,可随意取来任何污渍,弟子现场演示处理之法!”
他语气诚恳,理由也说得通。毕竟《万物杂论》是至尊赏赐,苏沐清训练他也是众所周知。
中年执事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然后冷哼一声,转向第二条:“那夜探擂台之事,你又作何解释?有不止一人看见你在子时前后于擂台附近出现!”
这一点更为致命。林小凡心脏紧缩,但脸上却露出更加“冤枉”的表情,甚至还带着点后怕:“执事!此事更是荒唐!弟子那日小比夺冠,心中激动,又感念苏师姐训练之恩,夜间难以入眠,便想在宗门内走走,清醒头脑。行至广场,想起白日比赛凶险,心有余悸,便在不远处望了擂台几眼,感叹阵法玄妙,绝非有什么不轨之举!至于‘窃取财物’,更是无稽之谈!擂台乃宗门重地,有强大阵法守护,弟子一介杂役,何德何能能窃取什么东西?还请执事明察,还弟子清白!”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咬死了自己只是“远远看了几眼”,把动机归结为“激动后怕”,完全否认靠近和进入的事实。他知道,对方没有实质性证据,否则早就直接拿人,而不是问询了。
中年执事眉头紧锁,手指敲打着桌面。林小凡的回答滴水不漏,情绪也符合常理。他确实拿不出林小凡舞弊的直接证据,夜探擂台也无人赃并获。那些谣言,听起来更像是因为林小凡突然崛起引发的嫉妒和恶意中伤。
问询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侧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股馥郁的幽香飘了进来。
柳如丝扭动着水蛇腰,款步走入。她今日依旧穿着一身艳丽的烟霞色长裙,与外间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她脸上带着惯有的、慵懒而戏谑的笑容,仿佛只是路过。
“哟~张执事,这是在审我们的小功臣呢?”柳如丝声音软糯,目光却似笑非笑地扫过林小凡,让他心底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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