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芝崖的先天道韵仍在流转,通天周身的金光已从璀璨渐转温润 —— 刚突破圣人境时的磅礴威压,并未化作震慑洪荒的气势,反而如春雨般渗入周遭灵脉:崖壁上的紫芝长势愈发繁茂,灵泉的水流泛着更浓郁的生机,连远处林间的凶兽,都似被这股温和的圣意安抚,不再发出嘶吼。他睁开眼时,眸中再无准圣时的瓶颈滞涩,只剩 “为众生截取生机” 的澄澈,指尖轻拂,一道淡青色道纹落在灵泉旁,竟让泉水中析出能滋养低阶生灵的 “灵露”,点点滴滴,顺着溪流向洪荒各处漫去。
“通天道友,恭喜成圣。” 两道身影自虚空缓步而来,左侧者身着素白道袍,周身泛着 “无为而治” 的道韵,正是太上;右侧者衣袂带青,眉宇间藏着 “顺天应势” 的沉稳,乃是原始。二人踏足紫芝崖时,目光未及通天,先落在灵泉旁的灵露上,又扫过远处因圣意而安稳的生灵,眼中皆有赞许 —— 他们来此,非为论道统先后,只为见证一位新圣的诞生,更想看看,通天悟透的 “截” 道,究竟藏着怎样的真意。
通天起身相迎,语气无半分圣人间的疏离:“二位兄长来得正好,我这‘截’道刚定,正想与你们说道说道。” 他引二人至灵泉边坐下,随手招来三盏用先天灵木制成的木盏,注满灵露,“此前卡在准圣境百年,总在想‘道’该如何护持生灵,直到嬴政道友点醒我 —— 众生求的从不是高高在上的‘庇佑’,而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这‘截’字,截的不是天地气运,不是道统传承,是为那些被法则压制、被境遇困厄的生灵,截出一条活下去、活得好的路。”
太上指尖轻触木盏,灵露在他掌心化作一道柔和的道韵:“你这‘截’道,倒是与我‘无为’互补 —— 我求天地自定秩序,你求为众生破秩序之困,皆是护持洪荒根本。” 原始也颔首,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帮低阶精怪梳理灵脉的嬴政身上:“此前听闻有域外修士在洪荒助人族、调灵脉,今日见了,才知其行事与你‘截’道暗合 —— 他护持弱小,不求回报,不正是‘为众生截生机’的践行?”
三人话音未落,紫芝崖下突然传来细微的骚动 —— 不是凶兽作乱,而是各族生灵自发聚拢:有被灵露滋养的兔妖,蹦跳着送来刚采的先天灵果;有受圣意安抚的熊罴精,笨拙地将寻到的先天玉石放在崖边;还有此前被嬴政救助过的人族燧,带着几名族人,捧着刚成熟的灵禾穗,远远站着,眼中满是敬畏与感激。这些生灵不知 “圣人” 为何物,却能感知到紫芝崖上散逸的圣意是 “善” 的,能护着他们好好活下去。
通天看着这一幕,眸中圣韵更盛:“你看,众生从不论什么‘道统’,只认谁能给他们生机。我若成圣后便高居云端,纵有道韵万千,于他们又有何益?这‘截’道,终究要落在‘行’上,落在一个个具体的生灵身上。”
就在此时,嬴政缓步上前,他并未因三清在场而局促,只是对着通天躬身行礼:“此前听闻道友悟‘截’道,只觉此道最贴众生本心;今日见圣意润洪荒,生灵安乐,才知‘截’道的真义,是把‘生机’实实在在送到众生手里。” 他顿了顿,想起在洪荒游历的所见 —— 被凶兽困扰的人族、灵脉紊乱的精怪、无依无靠的低阶妖修,“只是洪荒之大,单靠道友一人,怕是难顾全所有生灵。若有朝一日,能有更多人懂‘截’道、行‘截’道,或许能让更多生灵,都有那‘一线生机’。”
通天闻言,心中骤然一动 —— 他成圣后虽明悟 “截” 道核心,却也在思考如何让此道传承下去,而非只困于自身。嬴政的话,恰如一道灵光,点破了他心中的隐忧:“你既懂‘截’道,又肯践行‘截’道,我倒有个想法。” 他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枚用先天灵丝编织的 “截道符”,符上刻着一道简单却蕴含生机的道纹,“此符非什么‘传承信物’,只是我用‘截’道凝练的一缕生机印记。你若愿接,往后便随我一同琢磨,如何将‘为众生截生机’的事,做得更实 —— 不是让你拜我求什么‘道统’,是让我们一起,多护持些洪荒生灵。”
嬴政接过截道符,指尖刚触到符身,便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生机顺着指尖蔓延 —— 这股生机不似灵墟的草木气,也非星辰的星力,而是带着 “破困” 的力量,仿佛能在绝境中硬生生撑开一条路。他抬头看向通天,眼中满是坚定:“我虽来自域外,却也知‘生机’二字对众生的分量。往后,便随道友一道,为洪荒、为更多地方的生灵,多截几分生机。”
“好!好!好!” 通天连说三个 “好”,抬手将一缕 “截” 道真意注入嬴政识海 —— 不是强行灌输,而是如春风化雨般,让他更清晰地理解 “如何在法则缝隙中寻生机”“如何为弱小挡去灾祸”,“这不是‘传功’,是让你少走些弯路,能更快帮到那些需要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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