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离阳翟县,车轮碾过官道的声响单调而沉闷。
荀彧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张药方——上面画着的符号,在黑暗中仿佛仍在灼烧他的指尖。
少爷,阳翟县这位林医师,医术如何?随从小心翼翼地问道。
荀彧没有睁眼,只是淡淡道:一针见血,真乃当世神医。
那......阳翟县垦荒之事?随从犹豫着继续问。
车帘被夜风吹起,月光斜斜地照在荀彧脸上。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就说,是我荀彧不忍看阳翟县外有如此多荒田白费,组织县民垦荒......顿了顿,大概就这个理由,你去搪塞那些有心之人就好。
随从识趣地不再多言。车厢内重归寂静,只有马蹄声规律地敲打着地面。
荀彧依然闭着眼睛,但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林昊的话语——救国还是救人。
他忽然想起年少时读《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的道理背得滚瓜烂熟。可直到今夜,当他亲眼看见那些被太平道组织起来的农夫脸上焕发的生机,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马车转过一个弯,颍阴县的灯火已隐约可见。荀彧终于睁开眼,从怀中取出那枚一直攥着的黑子——这是他从棋局中悄悄取走的。
棋子冰凉,却仿佛有千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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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走后,夜风微凉,林昊独自站在医馆后院的石桌旁。
【叮!完成与荀彧的辩论,智力+5,魅力+5】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但他没有立即查看属性面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上残留的棋局——那里还散落着几颗未收的棋子,白子胜势已定,却终究没能下到最后一步。
真是讽刺......他轻声道,声音消散在夜色里。
一年前刚穿越时,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利用系统改写历史,拯救那些令他意难平的三国英雄。
可如今呢?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太行山脚下周仓背着老母跪地谢恩时通红的眼眶;颖川施粥时,饥民捧着热粥时颤抖的双手;还有那些背井离乡,最终安顿下来的流民......
谁让我是个心软的人啊。他自嘲地笑了笑,指尖推开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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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半年过去了,秋收时节到了。那些刚开垦的荒地,如今已是硕果累累。
金黄的稻浪在春风中起伏,林昊站在田埂上,指尖拂过沉甸甸的稻穗。
大人!老农王伯激动地跑来,粗糙的手掌捧着一把稻谷,您看这穗子!老汉种地五十年,从没见过这么饱满的谷粒!
林昊捻起一粒稻谷,在阳光下仔细端详:亩产多少?
三石半!比往年多了近一倍!王伯声音发颤,按您教的代田法,沟垄轮作,杂草也少了许多。
不远处,十几个农户正围着波才七嘴八舌:
波才将军,我家那五亩地明年也能这么种吗?
深埋浅覆的法子,种麦子管不管用?
波才被问得满头大汗,求助地看向林昊。
当然可以。林昊走过去,随手抓起一把泥土,不同的作物需要调整埋种深度。比如小麦...他详细解释着,农户们听得如痴如醉。
波才此时在一旁低声道:上使,按这个收成,我们的粮仓今年恐怕不够用了。
林昊眼睛一亮:那正好,我有个新想法...
回到了医馆之内,药香弥漫。
几个跑堂的学徒正穿着白色的大褂忙着抓药,煎药。这是林昊要求的,叫做统一服饰。而且白色的大褂,会让患者觉得安心。
一名学徒喊道:阿昌,这个伤患交给你。右腿胫骨断裂,伴有创口化脓。
年轻的医者沉稳点头,立刻开始检查。他先是用煮沸的布巾清理伤口,然后熟练地涂抹金疮药,最后用竹板固定断骨。整个过程中,伤者竟没喊一声疼。
止痛汤的剂量减半了?林昊突然出现在他身边问道。
听出了林昊的声音,不过阿昌手上动作不停:是。按您上周教的,加了一钱柴胡,既能镇痛又不伤神志。
林昊满意地拍拍他肩膀。这个当初在太行山瑟瑟发抖的年轻教徒,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医者。
后院传来争执声。林昊循声走去,只见周仓正揪着一个华服男子的衣领:
说!是谁派你来偷师的?!
那人吓得面如土色:英、英雄饶命!
周仓。林昊出声制止,济世堂的规矩是什么?
黑脸大汉不情不愿地松手:来者不拒...但富者纳捐。
去账房交二十钱。林昊对那男子淡淡道,告诉你家主子,再派人窥探,下次就是二百钱。
待那人连滚带爬地逃走,阿昌忧心忡忡地凑过来:医师,这月已是第三个了。这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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