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苍染早已易容,轻装便履来到一处小巷,此处位于京城外围,房屋密集,道路狭小,一路上人影攒动,苍染不得不贴近墙面走路。
渐渐地,苍染便发现这些人大多朝着前方的一处小院走去,门头挂着两个白灯笼,还有一条白布,不知谁家在办丧事。
巷子里的人瞧着苍染面生,忍不住打量了几眼。
“ 丫头,你也是来给王老婆子送灵的吗?” 身旁传来的声音粗犷低哑,仿佛磨着石粒,透着掩不住的沧桑和年岁。
苍染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声音自然又疏离,“ 差不多,其实我是来找千大夫的。”
那名老者了然,又认认真真地端详了苍染两眼,见她不像是身体不健康的样子,当即以为是谁家的闺女看上了千大夫,这才来寻他,开口劝道,“ 姑娘啊,恁不是这个巷子的不知道,这王老婆子的伴儿走后,一直是千大夫救济着她嘞,如今她人也走了,还主动给人家办了棺材,邻居们也都来送送,他可能咩有空啊。 ”
“ 无妨,来都来了,同你们一起去看看也好。”
老者纳闷地看了苍染一眼,咩说话。
这丫头还挺认真,不过这姿色确实是弱了点,之前也不是没有别的丫头和媒婆来找千大夫说亲,但都给拒了,照他想啊,这个更是悬!
想着,两人便来到了门前。木门已经开始脱落木屑,露出里面浅黄色的木质,门梁上的瓦片生了裂痕,两株草在上面静静生长,白色的纸灯笼荡啊荡,哀寂难抑。
目光穿过门,看向院子,四四方方,仅能容纳十数人,一口简单的棺材摆在中央,前方的木桌简单摆了个灵牌,三三两两的人在院子里站着,人进人出。
等抬棺人把棺材抬走,这无主的院子终于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灵牌前,一袭白衣,有些旧。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舔了舔嘴角,似乎有点干,声音断续,“ 不进来吗?”
苍染没理会他,抬步走进院子,面带微笑,“ 千大夫果真是菩萨降世!如此纯善,不知这王家夫妇下去,会不会给阎王少告点状?”
千澈不语,只是转身将灵牌从桌子上拿起来,握在手里,慢慢走到火盆前。
‘哐当’一声,灵牌被人随意扔进了火盆,大量的火星被砸得四散,溅得灰烬飞扬,火苗朝天窜去,那双眸子却冷得发寒,“ 阎王终究只是掌管阴间,生前的血债,还是要阳间的人来报,否则,怨恨难消,如何转世。”
苍染不以为意,反而调侃道,“ 若是有人从阴间回来了呢?”
千澈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垂下的睫毛遮住漆黑的瞳孔,白皙的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根根可见,尤其是鼻侧的那点痣,显得人悲悯的同时,又带着诡异的优雅和阴仄。
“ 不太可能。”
苍染反问。
“ 如果人真的可以从阴间回到阳间,今日躺在棺材里的人,应该是你...... ”
声音平静如水,仿佛在诉说家常。
苍染听罢,不以为意,眼里的笑意却愈发璀璨,“ 哦?胜算几成?”
千澈抬步朝她走来,目光沉静地盯着她,一眨不眨,像是一条毒蛇,下一刻就会张开獠牙,狠狠咬下。
一股淡淡的,却又绵长的药材味儿从面前人飘来,苍染不喜地轻轻皱了下眉,静静地站在那,看着他缓缓握着她的手腕,三指轻轻一捏。
半柱香后,千澈缓缓松开,语气淡淡,“ 千某对此尚无对策,毕竟寒玉症少见,胜算也是五五之分——说来也是缘分,千某此生只见过两人得此症,祭司当属第二。”
说着,千澈又逼近几分,漆黑的瞳孔定定审视着,语气微妙,“ 难道祭司大人连这等凡俗小病都治不好吗?”
见他直奔主题,却迟迟不下手,苍染毫不客气推开他,面无表情转向门外,“ 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好奇千大夫打算怎么救治我。”
千澈往后退了一步,余光瞥见门外有人路过,没有接话,转身出了门转向另一条小巷,苍染跟在后面,一路无言。
没过多久,便来到一家医馆,一张小小的牌匾挂在那,刻着‘普度众生’。前脚刚踏进门槛,一股浓郁的药材味儿便扑鼻而来,入眼的是一面三米高的药柜,上面写着各种药材,还有一个矮的柜台,上面放着一提药箱和脉枕,两侧摆放着两把做工粗糙的凳子,是小医馆再常见不过的样子。
跟着千澈穿过药柜后面的小道后,来到一处后院,左侧是一排排的簸箕,晒着各类药材,右侧种着一棵较小的栀子花,花期未至,只有绿叶葱葱,增添几分新意和生机。
前厅,苍染站在中央左右环视了一圈,一个卧室,一个书房,还有一个里间,被屏风挡住,瞧不清。
千澈斟杯茶水,见苍染依旧站在那,“ 怎么?怕我下毒?”
“ 那算你有本事。”
说着,苍染坐在他旁边,端起中间的茶杯抿了一口,“ 有股草药味儿。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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