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沉默地穿过几条走廊，周围的学生渐渐稀少。卢平本想问问西里斯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才会对苏珊如此不留情面。可还没等他开口，走在前面的西里斯停住了脚步。
下一秒，在他们惊愕的注视下，西里斯抬起拳头，狠狠砸向了石墙。
骨节与岩石碰撞，鲜红的血珠渗出。
“嘶——”詹姆倒抽一口冷气，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你干什么？！刚才那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博恩斯，现在是后悔了？”
西里斯没有回答，他只是低着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紧握的拳头上传来阵阵刺痛，却远不及他心头那团无名火的万分之一。
詹姆和卢平又劝了几句，见西里斯脸色仍旧阴沉，也只好放弃。西里斯让他们去礼堂用餐，他则是独自回到寝室。
西里斯把自己扔到床上，盯着床顶的帷幔，胸口堵着一团无处发泄的火。
博恩斯……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喜欢森？
明明、明明森与他才是最亲密的关系！还有，森到底在哪儿，他是不是早就有了喜欢的女生，他知道自己的一切，但是自己对他却是知之甚少。
就在这时，森比尔斯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你不该那样对博恩斯说话，太没有风度了。”
这句话如同一点火星，瞬间引爆了西里斯积压的所有不甘和怒火。
“风度？！”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额角青筋跳动，从齿缝里挤出这个词，“从头到脚都瞒着我的人，在和我谈风度？”
“西里斯，你明知道我是想告诉你真相的，但我真的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西里斯冷笑，眼中翻涌着受伤与愤怒，“那又是谁从一开始就骗我说你是我的另一个人格？！”
“……我很抱歉，但是——”
“但是什么？”西里斯打断他，“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但是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不知道你从何而来，不知道你为何选中我，甚至不知道你真正的样子！而你……你在我身边，我的一切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不公平。”西里斯喘息，“你把自己变成了我最大的秘密，那么我呢，我对你而言又算是什么？”
*
森比尔斯趴在桌面上，额头顶着木质纹理一动不动，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
西里斯那些质问还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他。
“闭馆时间到了！”平斯夫人严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图书馆的其他人逐个离开。
森比尔斯机械地收拾好东西，随着人流走出图书馆，却一点也不想回去。回去就要睡觉，睡觉就要与西里斯见面，见面说不定又要争吵。
他不想要这样。
于是，他漫无目的地在城堡里游荡。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瞥见三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梯下方飞快地掠过——是哈利·波特和他那两个朋友，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
他们神色紧张，脚步匆忙，不时回头张望，最后进去一扇门里。
森比尔斯本来还在想这是怎么了，结果下一秒，他听到了洛丽丝夫人那标志性的叫声，以及费尔奇亢奋的嘟囔：“在哪儿呢，宝贝，把他们揪出来……”
好吧，他想他知道为什么了。
脚步声和煤油灯摇晃的光影逼近，森比尔斯回忆西里斯他们夜游时常用的魔法。他抽出魔杖，对着自己的鞋底飞快施咒，然后侧身踩着墙壁缓慢向上攀爬。
费尔奇提着煤油灯出现，他狐疑地左右张望。
“奇怪……亲爱的，你确定是这里吗？”
洛丽丝夫人烦躁地在地上转着圈，灰蒙蒙的眼睛死死盯着墙壁。费尔奇在原地搜寻了好几分钟，最终一无所获，他骂骂咧咧地踢了一下墙根。
“肯定是皮皮鬼又在戏弄我们！走吧，甜心，我们去别处看看。”
他不甘心地嘟囔着，带着依旧频频回头的洛丽丝夫人，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头。
看着他离开，森比尔斯舒了一口气，只不过没多久，他看到哈利他们又疯了一样跑出来。
唔……森比尔斯落地，看着哈利的背影，又看看门，好吧，他的确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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