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年轻,领口绣着暗纹,似乎是一个山形符号、两个五角星和一把短剑的盾牌,盾牌两边是两只跃立的灰狗。头发和你一样黑,但更柔顺些,服帖地搭在额前。”
西里斯听着描述,脑海中瞬间勾勒出弟弟生前的模样,一股强烈的酸楚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仿佛能看清森比尔斯眼中那个虚幻的身影。
“但那不是活人,宝贝儿。那是残存的灵魂碎片,被强大的执念或魔法束缚着,无意识地跟在那位它身后徘徊。没有知觉,没有思维,只是一种可悲的重复。”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克利切,它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号啕,额头狠狠撞击着地板:“是克利切的错!是克利切没能保护好小主人,才让少爷的灵魂不得安息。克利切该死!克利切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西里斯从巨大的失落中回神,他几乎是用吼的逼问着克利切:“你说的什么意思?雷尔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利切看看西里斯,又看向森比尔斯。一瞬间,也许、也许这位强大的巫师大人,真的有办法帮助雷古勒斯少爷安息。
它不再隐瞒,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将那段往事和盘托出:雷古勒斯的醒悟、替换魂器的计划、恐怖的洞穴、致命的魔药、阴尸的包围、以及那道最后的、他未能完成的命令……
说完,他哆哆嗦嗦地爬向橱柜深处,摸索了许久,无比珍重地捧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华丽的挂坠盒,上面刻着华丽的S字母纹样。
“是克利切没用,没能听从小主人的话毁掉它,都是克利切的错!” 它呜咽着,将挂坠盒呈上。
西里斯看着挂坠盒,他从未想过,他以为懦弱胆怯雷古勒斯,竟藏着如此惊人的勇气和决绝。森比尔斯接过挂坠盒,打开卡扣,里面没有东西,只有一张微微发黄的纸条。
西里斯展开纸条,看清上面那熟悉又陌生的字迹,眼前一片模糊。
沃尔布加很久没有说话,她早就带着遗憾离世,如今不过是一段封存在画像里的记忆。
“宝贝儿,你想复活他吗?”
“你说什么!”西里斯身体一震,他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复活?谁?雷尔吗?!这……这怎么可能?!”
巨大的冲击让他手指一松,纸条从他颤抖的指间飘落。一直匍匐在地的克利切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接住了那张即将落地的纸条,紧紧地地捂在胸口。
“看来,”森比尔斯站直身子,揽着他转身看着自己,“你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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