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比尔斯仿佛没有看到涌出来的这一大群人,他的目光锁定在脸色瞬间惨白的福吉身上。捏着那名官员脖子的手指一点点收紧,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
然后,他拖着那个几乎要昏厥的官员,一步一步朝着吓得动弹不得的福吉走了过来。
福吉被眼前这骇人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肥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动。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险些被自己的袍子绊倒,慌忙抓住旁边一名官员的胳膊才稳住身体。
他指着正一步步逼近的森比尔斯,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朝着邓布利多尖叫:“邓布利多!你……你快让他停下!这成何体统!他这是袭击魔法部官员!快阻止他!”
邓布利多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福吉的求助。他甚至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了远处那些被冻结的摄魂怪雕像上,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极度震惊和困惑的表情。
“康奈利,”邓布利多的声音听起来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冷意,他完全无视了眼前正在发生的“袭击”,反而将问题抛回给了福吉,“我倒是更想问问你,为什么摄魂怪会出现在霍格沃茨?甚至……看起来还试图攻击我的教职工?这就是你承诺的‘保障学校安全’吗?还是说,它们得到了某种……许可,可以进入城堡?”
福吉被邓布利多这番完全偏离重点的质问噎得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更红了。他张着嘴,看看那些被冻住的摄魂怪,又看看步步紧逼的森比尔斯,一时间竟不知该先应对哪一边。
就在他语塞的瞬间,森比尔斯已经走到了距离福吉仅几步之遥的地方。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手臂随意地一甩,就像扔开一件垃圾一样,将手中那个已经翻白眼、几乎窒息昏迷的官员,“砰”地一声重重扔在了福吉的脚下。
福吉尖叫一声,后跳一步,那名官员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干呕,狼狈不堪。
“听说,”森比尔斯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福吉惊恐的喘息和那名官员痛苦的干呕声,“你反对西里斯的翻案?”
他每吐出一个字,周身的空气就仿佛更凝固一分。
福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双手疯狂地摆动着。
“不不不!没有的事!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尖利得走了调,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误会!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先生,我们……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帮助西里斯·布莱克重新……重新审理案件!对!重新审理!”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慌忙解释,一边拼命地向身旁的官员使眼色,希望他们能站出来打个圆场,或者至少证明他的“清白”。不过,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避开了福吉求助的视线,生怕引起森比尔斯的注意。
福吉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一头沉睡的巨龙面前,而自己刚才愚蠢地试图吵醒它。
“是吗?”森比尔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慵懒地抬起食指,朝着自己左侧的方向勾了勾。
“宝贝儿,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西里斯·布莱克有些窘迫的走出来,他抿了抿唇,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森比尔斯的身边站定,微微垂着头,姿态竟带着驯服。
森比尔斯这才仿佛满意了些,他极其自然地将那只刚刚用来勾手指的手,随意地搭在了西里斯的肩膀上,像是在宣示所有权。然后,将视线重新聚焦在福吉脸上。
“你看,我们敬爱的魔法部部长都这么说了,‘帮助西里斯·布莱克重新审理案件’。”
他的手指在西里斯的肩头轻轻敲击了两下,继续道。
“这么重要的时刻,我当然得陪在我家宝贝儿身边。你说是吗,部长先生?”
福吉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场绝不会比旁边那个还在干呕的官员或者那些被冻成冰雕的摄魂怪好多少。
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甚至是……威胁。
“当然,您说的是,魔法部非常欢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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