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比尔斯感受到了邓布利多不赞同的目光,但他丝毫不在意,只是懒懒地掀了下眼皮,随即移开了视线。
看着西里斯的背影,森比尔斯的目光流淌着快要溢出的愉悦。
“我不信那件事会是他做的。”
他淡淡地开口,这话没头没尾,邓布利多却明白他所指为何。
早在和西里斯接触了一天,森比尔斯就怀疑西里斯可能并非普通黑狗。他虽然对那些毛绒绒喜爱,但是很清楚自己的体质,就算是兽神都格外“嫌弃”,遇到天选的毛绒绒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虽然非常欢喜西里斯的出现,但是森比尔斯也通过了魔法发现他并不是真正的动物。
通过卢修斯提供的贵族家谱,以及了解到的阿兹卡班的相关事情,他对西里斯的身份就有了大概猜测。在调查了当年波特夫妇被害以及布莱克被捕的所有公开记录,森比尔斯只觉得漏洞百出。以及,他都宝贝儿真是天真,以为这样子就能够赎罪。
而当他来到霍格沃茨,观察到西里斯与那只聪明的姜黄色猫咪,屡次合作抓捕韦斯莱的那只老鼠斑斑时,一个更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既然西里斯·布莱克可以是一个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那么,为什么不能有第二个?
那只老鼠展现出来的,异常长的寿命、近乎通人性的狡猾、以及对西里斯和克鲁克山追捕所表现出远超普通动物的恐惧,这一切的异常,都在指向那个可能性。
那只老鼠,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情况。一个一直躲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真正背叛了朋友、栽赃了西里斯的……第二个阿尼马格斯?
“走吧,再不回去,波比恐怕要生气了。”
森比尔斯颔首,他这次的确耗力过巨,甚至触及了本源,但这远非他经历过最糟糕的状况。真正让他心情愉悦的,是西里斯未加掩饰的关心。
至于此刻表现出来的虚弱……大半倒是刻意为之。在弱肉强食的红月世界,将真实的弱点暴露于人前无异于自杀,示敌以弱、伺机而动才是生存之道。他看似虚浮地跟在邓布利多身后,除了那过分苍白的肤色和唇角鲜红,周身气息收敛得近乎完美,竟无一丝力量外泄的痕迹。
不过,就在他们刚刚踏入城堡门厅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西里斯去而复返,脸上带着未曾散去的惊慌。远远的,森比尔斯就看到他灰色的眼睛里盛满着纯粹的担忧。
森比尔斯毫无预兆地咳嗽起来,身体随之剧烈地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瘫软下去,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困难起来。
原本已经准备转身离开的邓布利多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他看着森比尔斯这堪称“精湛”的表演,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满是无奈与不赞同,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森比尔斯,稍微放过我们可怜的布莱克吧,他现在的神经恐怕经不起更多的惊吓了。”
森比尔斯止住咳嗽,抬起眼睫。
“不,他可以。”他的目光转向跑的更快的西里斯,语气里透露着笃定,“我是他的主人,还能不清楚他的承受力么?”
“我是不懂你们年轻人了。”邓布利多摇头,无奈的看着西里斯踮起脚,让森比尔斯靠在自己的身体上。
西里斯半扶半抱着森比尔斯,几乎是踉跄着冲进了校医院。
庞弗雷夫人看到西里斯这个阿兹卡班的逃犯时,差点尖叫出声。在听说了他的话后更是半信半疑,不过防止万一,她还是迅速准备好魔药。所以在看到和西里斯描述一致的森比尔斯时,立刻反应过来。
“把他放到那张床上!”她说着,魔杖一挥,刚才找出的魔药尽数飞过来。
西里斯小心翼翼地将森比尔斯安置在病床上,然后站在床边,双手无措地垂下,看着庞弗雷夫人开始检查。
各色的魔药被庞弗雷夫人不由分说地灌了下去。她双手叉腰,极度不赞同的瞪着森比尔斯,语气严厉:“威德莱斯教授,如果你们再晚来一点,魔力核心衰竭到那种程度,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会彻底变成一个麻瓜!”
森比尔斯靠在枕头上,药效开始发挥作用,让他苍白的脸上恢复了点血色。
“辛苦你了,波比。我没事。”
庞弗雷夫人显然不信他的说辞,皱着眉头打量了他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吧,你现在的状况需要更精准的强效恢复剂,我现有的库存不够了。我得再去地窖一趟,拜托西弗勒斯帮忙调制一些。”
她收拾着空药瓶,又严厉地补充了一句,“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躺着休息!”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开了校医院,病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你……你还好吗?”
西里斯鼓足勇气问道,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他该如何称呼对方?
教授?主人?还是……直呼其名?
他们仅相处了短短几个月,但是……这短暂的时光里所承载的庇护、试探、伪装、依赖,甚至还有那不曾言明的信任与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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