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两人松口气,她又转身从首饰盒里翻出一堆亮晶晶的物件。森比尔斯的目光骤然定在其中一条“项链”上——那不是曾经他亲手帮西里斯解开的那条吗?西里斯显然也认出了那物件,耳尖微微发烫,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伊琳娜注意到他们的视线,也发现了,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们威德莱斯家不就是这样?”她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了然,“你父亲当年什么样子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更别说后山的那些。”
森比尔斯没再说话,悄悄勾住西里斯的手指,顺从的听着伊琳娜的指挥佩戴首饰。
至于沃尔布加,得知西里斯与森比尔斯在一起的,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炮仗,差点要冲到威德莱斯家,把西里斯拖回来。
雷古勒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拦住她。
“您现在去了又能怎样?和威德莱斯家撕破脸吗?还是要把西里斯……逼得更远?”
沃尔布加的怒火像被泼了盆冷水,猛地滞住了。她挣了挣,却没再用力,肩膀垮下来,眼底的猩红褪去些,只剩下浓重的疲惫。是啊,她忽然想起来了,丈夫已经将族谱上“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烧成了灰烬。从那时起,他就已经不算是她的儿子了。
可道理归道理,心头的刺却越扎越深。
“伊芙就这么看着他们胡闹?威德莱斯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吗?还有杜拉尔,他能同意自己的独苗跟一个男人人搅在一起?!”
雷古勒斯垂着眼,没接话。他知道,母亲只是不甘,可那是西里斯的选择,他尊重哥哥的选择,也会好好的看着森比尔斯,绝不会让他辜负哥哥。
【旅行】
森比尔斯也没想到,他们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在埃及灼热的阳光下,他们跟着裹着长袍的巫师学者钻进金字塔深处。对方用古埃及语念诵着晦涩的咒语,石壁上的象形文字便一一亮起。而金字塔外围,那些被咒语唤醒的木乃伊守卫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巡逻,亚麻布下露出的指骨泛着冷光,森比尔斯下意识攥紧西里斯的手,却被他笑着反握回去。
到了罗马尼亚,他们故意混在麻瓜旅行团里,跟着举着小旗子的导游走进那座阴森的吸血鬼城堡。烛火摇曳中,真有披着斗篷的身影在长廊尽头一闪而过,那些吸血鬼对着拍照的麻瓜做鬼脸,出现在麻瓜相机里。西里斯看得兴起,悄悄挥了挥魔杖,让吸血鬼们的斗篷突然冒出一串火星,吓得那些苍白的家伙瞬间化作蝙蝠四散飞逃,他则拉着森比尔斯趁乱溜出城堡,在阳光下笑得直不起腰。
他们还曾一路来到东方。空气中弥漫着与西方截然不同的魔法气息,古老而肃穆。可惜他们发现有魔法气息的地方都有着无形的屏障,怎么都没能进入过,甚至因为经常踏足人迹罕至的地方,还被当地的人当做新奇事物围观,两人只好离开。
……
最后一站是美国的小镇。教堂的尖顶在午后的阳光里泛着柔和的光,西里斯不知何时变成了黑狗,正蹲在门口歪着头,追着一群肥硕的鸽子打转,尾巴摇得像朵绽开的花。森比尔斯靠在栅栏上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教堂里传来牧师的声音,这有一对新人正在举办婚礼。西里斯不知何时已变了回来,站在他身边,两人一起望着那对新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拥吻。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他们脚下投下斑斓的光斑。
“西里斯,”森比尔斯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未来很长,你会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西里斯转头看他,眼底映着太阳,他伸手揉了揉森比尔斯的头发,语气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却又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在说什么傻话?”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教堂草坪的青草香,两人偷偷摸摸在门后交换了个薄荷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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