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比尔斯是在半夜赶过来的,他刚从壁炉里出来,差点被脚边的东西绊倒,詹姆正趴在长长的橡木桌上,手指点着摊开的羊皮纸,笔尖勾勾画画。
“吓死我了,”詹姆慌乱的把羊皮纸收起来,然后看着森比尔斯,鼻腔里发出一声明显带着不爽的哼气,“西里斯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森比尔斯颔首,装作没看到羊皮纸上大大的爱心。他追求西里斯的事情,后来霍格沃茨的学生都知道了。许多女生都觉得格外遗憾,但也有一部分,双眼惊喜的看着他们,森比尔斯甚至还收到过斯莱特林的一个学妹送给他的小说,主角是他和西里斯,内容是不可描述。
不可西里斯的态度始终暧昧,明眼人能看出他也是喜欢森比尔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接受。
森比尔斯踩上楼梯。木质台阶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二楼走廊尽头的门缝里透着微光,显然屋里人还没睡。他抬手叩了叩门,指节轻叩木门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进。”屋里传来西里斯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像是刚从什么趣事中抽神。
森比尔斯推开门,看到西里斯正盘腿坐在窗台上,手里把玩着森比尔斯送给他的龙鳞吊坠,窗外的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还没睡吗?”森比尔斯靠近,这几年拔节似的蹿高让他如今已稳稳高出西里斯一头,垂眸时能清晰看见对方的眼尾。
西里斯随意的往后一靠,脊背抵着他的胸膛,笑得漫不经心:“等你过来啊。”他晃了晃手里的吊坠,那枚嵌着龙鳞的挂坠在月光下流转着通透的彩光,鳞片边缘泛着细碎的银辉,显然是经过长期把玩。
森比尔斯指尖拂过西里斯耳后微乱的黑发,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亲爱的,詹姆明天就要结婚了。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够答应和我在一起,你知道的,七月份,我已经成年了。”
西里斯把玩吊坠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时撞上森比尔斯的目光。最开始是想逗逗他,而且还有些因为詹姆他们之前的调侃而不好意思,没想到后面森比尔斯真的以为是没有成年的借口,就拖到了现在。
但是如今既然终于提起了。西里斯低笑一声,把吊坠放在一旁,伸手勾住森比尔斯的领带往下拽。月光顺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淌下来,他仰头凑近,鼻尖几乎蹭到对方下巴:“怎么,现在知道急了?”指尖在对方喉结上轻轻划了下,“亲爱的,你就不会再问一次?”
森比尔斯喉结滚动,他握住西里斯勾着自己领带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对方腕骨上那点浅浅的凸起,这个角度的西里斯……
“西里斯·布莱克,”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像是在舌尖反复碾过了千百遍,“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
窗外的月光恰好漫过他的眉骨,将那双灰蓝色眼睛里的执拗与恳切照得分明。
“我知道自己算不上什么完美的伴侣。我善妒、固执还有些不解风情,但我愿意对着梅林起誓,或许我不是你的最佳选择,这世上总有人比我更风趣,比我更懂得讨你欢心,可我想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所以,西里斯,我真诚地邀请你,等詹姆的婚礼结束,愿意跟我再去一趟威德莱斯庄园,去看一下后山的独角兽吗?”
“当然,我几年前就想看了,不是吗?”
西里斯松开领带,指尖还没来得及收回,天旋地转的失重感已骤然袭来。后背抵在窗框上,硌得肩胛骨微麻,森比尔斯一手托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臂圈住他的腰,将两人的距离压得密不透风。
下一秒,带着急切与隐忍的吻已轰然落下,蛮横地撬开他的唇齿。
窗外的月光被两人交叠的身影切碎,吻里藏着太多未说出口的话,此刻都化作唇齿间的辗转厮磨。
“够了……”西里斯用力,两人分开时都忍不住大口喘息,额角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泛红的皮肤上。他侧过头避开森比尔斯还想凑过来的吻,声音带着点被吻得发哑的气音,“明天詹姆婚礼,我还得早起帮忙布置。”
森比尔斯低低嘟囔了两句,听不清具体说什么,下巴在西里斯肩上蹭来蹭去,温热的呼吸扫过颈窝,带着点耍赖的黏人。西里斯被他蹭得发痒,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别闹。”
拉扯间,森比尔斯总算肯直起身,却还是固执地搂着他不肯撒手,直到西里斯假装要去赶人,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些。等两人都敛了那股翻涌的情绪,星子已低沉。
次日,森比尔斯从西里斯的房间出来时,没人觉得意外。詹姆更是毫不客气地指挥着他做事。
上午十点刚过,宾客们便陆续抵达。壁炉里的绿色火焰几乎没断过,整个庄园都浸在暖融融的热闹里。
西弗勒斯带着莉莉的父母、姐姐一起过来的,等把人平安送到,他就躲到角落里。
仪式在正午开始。草坪中央铺着雪白的地毯,尽头是用白玫瑰搭成的拱门。莉莉穿着复古礼服,逐个拥抱了前来祝福的朋友,最后在父亲的陪伴下转过身,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詹姆身上。
站在拱门那头的詹姆笑得像个傻子,红着脸不住地搓手,眼眶亮得吓人。当莉莉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踩着花瓣向他走去时,不知是谁点燃了庆典烟火,绚烂的光花在湛蓝的天空炸开,映得两人相视而笑的脸庞格外清晰。
森比尔斯伸手将西里斯半圈在怀里,周围的喧闹仿佛在这一刻退远了些,只有烟火炸开的轻响和远处隐约的笑声。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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