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三年级,除了应付提高难度的课程,森比尔斯的日程就被额外的任务填得密不透风。
开学第一周的早晨,森比尔斯就收到了杜拉尔寄过来的黑皮笔记本。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当森比尔斯随手翻开一页,荧光笔标注着“荧光闪烁”的正确手势与发音,又翻开一页,关于“粉身碎骨”的咒语解析,以及画着潦草的骨骼示意图。
森比尔斯在看到这一页后立刻合上,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的人有没有发现。
更要命的是附在笔记本里的短信。杜拉尔的字迹龙飞凤舞:亲爱的儿子,希望下次见到你已经掌握了四分之一。已致信弗立维教授,他会给你额外指导——别找借口,猫头鹰每周会来查进度。
除此之外,西弗勒斯更加沉迷于魔药,为了避免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加上他需要一个助手,森比尔斯当仁不让的上任。
于是,每日的光阴于他而言,几乎都在各个教室、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以及废弃魔药教室里辗转。他已经许久没有夜游,更别说偶遇西里斯。
“威德莱斯,你要不要来试试?”
“什么?”森比尔斯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地挑眉。他刚从变形术教室出来,准备去礼堂用午餐,顺便给西弗带一份,没想到被奥利维拦下来。
这位身材魁梧的七年级学长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也是队里的击球手,此刻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
“阿利斯要准备O.W.L.s考试,那家伙的变形术简直是场灾难,再分心练球,怕是要彻底挂科了,丽娜也一样,所以我们现在缺一个找球手和追球手。”奥利维耸耸肩,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我问过雷古勒斯,他可以担任找球手,而且他说你飞行天赋不错——怎么样,来加入我们吧?”
“我接受了。”森比尔斯犹豫片刻,答应下来。因为他忽然想起,西里斯正是格兰芬多队的击球手,而詹姆是找球手。二年级的时候,他忙着别的事就没有参与魁地奇选拔,既然雷古勒斯也一起加入,那么刚好给自己放松一下。
“啊,魁地奇,这项让巫师们把全部智商献给一把扫帚的运动,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甚至为抛弃你可怜的朋友。希望你至少记得‘游走球’和‘脑袋’的区别,我可不想在庞弗雷夫人哪儿看到你。”西弗勒斯把新做好的一锅容光焕发药剂装好,准备等会寄出去,就听到森比尔斯告诉自己,他准备加入魁地奇的消息。
“西弗,就不能是你的朋友夺冠吗?”森比尔斯一边将桌面上摊开的草药图鉴摞好,一边抬眼朝对方眨了眨眼,睫毛轻颤间带着几分刻意装出的无辜。
“那就提前恭贺我们威德莱斯先生取得胜利。”
“好吧,可能有些难。”森比尔斯挠了挠额角,语气里透出点自嘲,“西里斯一直在玩魁地奇,实战经验那么足,我这两年都没怎么接触,说不定——”
“你是因为他才想去魁地奇的?”西弗勒斯脸色发黑,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会?”森比尔斯心头猛地一跳,连忙摆手解释,“是这段时间有些累了,我想找个机会松口气,刚好奥利维来邀请,雷尔也答应了,我才同意。”
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算是勉强牵出个笑,心中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只是依旧没吭声。不知道为何,森比尔斯有些心虚。
傍晚,太阳的余晖斜斜掠过魁地奇球场,草叶上泛着碎金般的光。奥利维几乎是半拉半拽地带着雷古勒斯和森比尔斯往球场走,身后还跟着抱着扫帚的阿利斯和丽娜——显然,叫上这两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他们那两把保养得宜的光轮扫帚。
“上次一起飞,好像还是四年前?”雷古勒斯偏过头看向身旁的森比尔斯。
“我记得,”森比尔斯仰头笑起来,眉眼弯成两道柔和的弧光,眼底漾着藏不住的雀跃,“就在你家后花园那片草坪上,你还差点把我撞进玫瑰丛里。”
奥利维抱着鬼飞球走过来,目光在雷古勒斯清瘦的身形和森比尔斯更显结实的臂膀间转了两圈,最终还是落在了森比尔斯身上,扬了扬手里的球:“威德莱斯,追球手得飞的又快又稳,还得扛得住对方击球手的冲撞,你来接替阿利斯的位置如何?”
森比尔斯点头,从阿利斯手里接过扫帚。木质触感温润光滑,尾端的鬃毛修剪得整整齐齐,显然是被精心养护过的。他指尖稍一用力攥紧,目光便牢牢锁住了奥利维的动作——他握着鬼飞球腾空而起,朝场边两个守在球门旁的队员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做好准备。
下一秒,奥利维手腕轻抖,松开了紧握的手。
橙红色的鬼飞球带着破空的锐响“嗖”地窜向空中,几乎在视野里拉出一道残影。
也正是那松手的瞬间,森比尔斯腿一跨,稳稳坐上扫帚。脚在地面轻轻一蹬,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般拔地而起,带起的气流掀起了他披散着的长发。扫帚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与鬼飞球的轨迹在半空交织,他俯身压低重心,飞行的姿态流畅得仿佛与扫帚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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