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岩层在震,而是某种东西在苏醒。
沈砚抬眼,看到不远处的白雾中,一个人影缓缓浮现。
“你还是来了。”那人披着灰袍,手中拄着一柄残断的青铜权杖,声音低哑,“沈家后人,竟真敢触封渊禁线。”
沈砚的指尖微微一紧:“你是谁?”
灰袍人没有回答,只在雾中转动权杖,地面顿时裂开一道光缝,仿佛天地的旧印被重新揭开。
“末法已至,考古者,本就是掘墓人。”灰袍人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冷笑。
下一刻,光缝中伸出一只漆黑的手臂——骨骼嶙峋,却覆着不属于人类的纹理。沈砚下意识退后一步,手中的玉骨符光芒暴涨。
“停!”他低喝一声,符印激活,四周瞬间浮现出数十条光线,化为阵纹牢牢锁住地面。
“你以为还来得及?”灰袍人的目光幽深如渊,“那扇门……早在你踏入秦岭那刻就已被你打开。”
沈砚呼吸一滞。
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在进入山口时,那个微不可察的低鸣,似是从地底传来的“回应”。
他猛然抬头,雾气忽然散去,一座被封印的古碑露出全貌。碑上满是血痕与符咒,而在碑的背面,一行古篆映入眼帘:
“以骨为界,以心为钥,封者——沈氏。”
沈砚的瞳孔骤缩。
原来,秦岭封渊的“镇印者”,正是他的祖先。
灰袍人此刻的声音变得近乎低吟:“沈砚,你打开的,不只是渊口……也是你自己的命锁。”
说罢,他抬手一挥,四周山势震动,数条石脉崩裂,光影翻涌间,黑雾似有生命般沿着地缝蔓延。沈砚被迫后退,脚下岩石崩碎,他几乎跌入深渊。
“你到底是谁!”沈砚厉声道。
灰袍人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在雾中闪烁着冷幽的青光,像是被封了千年的怨灵。
“我?”他低声道,“我是——被你们沈氏葬下的第一位‘守渊者’。”
话音落下,雾气彻底炸开。
沈砚只觉得眼前一黑,天地倒转。耳边传来古老的吟唱声,与血液的轰鸣交织成一股撕裂感。
他意识模糊地看到,地底那只黑色的手已经完全伸出,掌心中握着一枚暗红色的晶核,脉动间有符纹闪烁。
“那是——山海骨的核心……”沈砚喃喃道。
灰袍人抬头,嘴角勾出一抹近乎癫狂的弧度。
“末法不灭,封印不存。你们沈氏,以考古为名,不过是在为古渊续命!”
——轰!
巨响震裂山谷,整片秦岭的地脉在这一刻失衡。无数灵气涌入空中,化作一道翻腾的漩涡。沈砚被卷入中心,符阵破碎,血光四散。
就在那即将被彻底吞没的瞬间,他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轮廓——
是姜瓷。
她立在崖上,风吹起她的发丝,手中持着那本《山海残录》。
“沈砚——!”她的声音被风声撕碎,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沈砚最后的意识,在那一声呼唤中断裂——
天地崩塌,光与影交织成一场远古重演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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