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
玉清整个人瞬间僵直如铁,血液似乎在头顶轰鸣了一声,随即又褪得干干净净,留下一种彻骨的冰冷和麻木。
他全身的感知,仿佛都集中到了膝头那一点——
那沉实的重量,那透过薄薄春衫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那坚硬头骨硌在腿肉上的微妙触感,甚至那随着呼吸,轻轻拂过他腿部布料的热气。
他……他怎么敢?!
这……这成何体统?!
我是谁?他又是谁?我们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无数的念头,混杂着强烈的屈辱、惊慌、恐惧,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咆哮。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脸颊滚烫,耳根烧灼,却又四肢冰凉。
他应该立刻推开他,毫不犹豫地,就像推开一条无意间缠绕上身的毒蛇!
这个念头如此强烈,驱使着他的手臂肌肉微微收缩,几乎要抬起来。
可是……他的手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住了,沉重得无法动弹。
他垂眸,看着枕在自己膝上的那颗头颅。
顾枭似乎因为这个新找到的“枕头”而感到了舒适,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呼吸变得更加深沉平稳,甚至发出了一丝极轻微的、近乎满足的鼾声。
那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安静地覆盖着眼睑,褪去了平日所有的凌厉和冰冷,竟显出几分难得的稚气与无害。
推开他?
后果会是什么?
惊扰他的安眠,触怒他,打破这片刻诡异的平静,然后承受他醒来后可能爆发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可怕的雷霆之怒?
玉清不敢赌。
他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用疼痛来维持摇摇欲坠的理智。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的软肉里,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
他不能动。
他只能像一尊毫无知觉的石像,僵硬地、笔直地坐在那里,承受着膝上传来的、这足以颠覆他所有认知的重量和温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息,都如同在刀尖上踱步,漫长而煎熬。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野的跳动,几乎要撞破肋骨。
也能感觉到,在那巨大的惊慌与无措之下,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秘的、连他自己都耻于承认的异样波澜,在冰封的心湖深处,悄然荡漾开来。
这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得让他害怕。
玉清如同一个被施了定身法的囚徒,被禁锢在原处,动弹不得。
全部的感官似乎都聚焦于膝上那沉甸甸的触感,以及那平稳呼吸带来的、细微的起伏,他觉得自己快要在这无声的酷刑中崩溃了。
就在他精神紧绷到极致,几乎要不顾一切地挣脱这荒唐的处境时,枕在他膝上的顾枭,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像是被什么梦魇缠住,眉头再次紧紧锁起,形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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