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枭的脚步声虽然沉稳却透着疲惫,身上只有清冷的寒气,眼神空茫而缺乏焦点时,玉清便明白,他或许是来“静坐”的。
他会适时地奉上温度刚好的茶,然后退到不会碍眼、却又随时能响应召唤的角落,如同墙上的一道影子,呼吸都放得轻缓。
他的语言也锤炼得更加精炼而毫无破绽。
顾枭问:“吃的可还合口?”
他答:“合口,谢大少爷关心。”绝不会提及任何具体的偏好或不满。
顾枭拿起他正在看的一本书,问:“喜欢这类志怪小说?”
他答:“打发时间而已,说不上喜欢。”绝不流露丝毫个人兴趣。
甚至当顾枭偶尔,在极近的距离,手指拂过他额间那颗朱砂痣,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审视时,玉清也能维持着面部肌肉的静止,眼睫低垂,不躲闪,不回应,仿佛那被触碰的,不是他自己的皮肤。
他将自己的内心,用层层坚冰包裹起来。
在那冰层之下,是翻涌的屈辱、无奈、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于这种反复无常的掌控的厌烦,但他绝不会让这些情绪,有一丝一毫泄露到表面。
这种冰冷的顺从,有时似乎能取悦顾枭,让他获得某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但有时,尤其是当他心情似乎格外阴郁时,玉清的这份死水般的平静,又会莫名地激怒他。
有一次,在床笫之间,顾枭几乎是粗暴地捏着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脸,声音冷得像冰:“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玉清被迫迎上他那双燃着暗火的眸子,心中悚然一惊,但脸上依旧努力维持着空白,只是极轻地、带着一丝颤抖回答:“玉清……不知该如何反应。”
顾枭盯着他看了许久,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他刺穿。最终,他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转身给了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那一夜,玉清睡得极不安稳,后背仿佛始终能感受到那两道如有实质的、带着怒意的目光。
他意识到,这种完全的物化,也并非万全之策。
顾枭要的,或许不仅仅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他可能还需要一点“活气”,一点证明他掌控的是一个有反应的人,而非木偶的证据。
但这“活气”的尺度该如何拿捏?多一点,可能被视为挑衅或痴心妄想;少一点,又可能引来不满。
喜欢观音面贱胚命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观音面贱胚命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