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韩教头那魁梧的身影便出现在书房外,他显然已经睡下,被匆匆叫起,只随意披了件外袍,脸上带着些许疑惑,问道:
“山长,这么晚了,有何急事?”
李修远示意他进来,关上房门,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带着未消的余怒,说道:
“明日骑射课,张衍志、王圆、高肃、赵健四人,你给我往狠里操练!”
“特别是那张衍志,我要他明天累得爬不起来,没力气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韩教头闻言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
“山长,这……这是为何?”
“衍志那小子最近在骑射课上很是刻苦,进步不小啊……”
他虽是个粗人,但也看得出山长对张衍志似乎格外关照,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往狠里操练,还是让他感到意外。
“不必多问!”
李修远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脸色阴沉,说道:
“你只管照做便是。”
“记住,尤其是张衍志,我要看到他筋疲力尽,看到他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克制!”
韩教头看着山长那罕见的铁青脸色,以及语气中不容反驳的决绝,心中虽然满是疑问,却也不敢再多嘴。
他深知山长的脾气,平时温和,一旦真正动怒,绝非小事。
他连忙抱拳躬身,说道:
“是!”
“山长放心,俺明白了!”
“定会……好好操练他们几个!”
“去吧。”
李修远挥挥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韩教头不敢多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走在回舍的路上,他挠了挠头,依旧不解地嘀咕道:
“奇了怪了,张衍志那小子怎么把山长气成这样?”
“往狠里操练……啧,明天有他们受的了。”
他摇了摇头,既然山长吩咐了,那他执行便是,至于原因,不是他该过问的。
书房内。
李修远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许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对张衍志的期望太高,因此失望也来得格外猛烈。
这次的重锤,既是惩罚,更是警示。
他希望张衍志能明白,通往青云之路,容不得半分懈怠与放纵。
“小子,莫要辜负了我,更莫要……辜负了婉儿的一片心意。”
他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寂静的夜里。
……
与此同时。
张衍志四人回到宿舍,面面相觑,看着彼此红肿未消的手心,再想想那堆积如山的五百遍规训,皆是愁云惨淡。
王圆哭丧着脸,一边笨拙地磨墨,一边赌咒发誓,说道:
“苍天在上,我王圆以后要是再踏进那劳什子青楼一步,就让我……就让我下次月考跌出甲班!”
高肃正襟危坐,已经开始提笔抄写,闻言头也不抬,直接戳穿道:
“上个月休沐,你好像也是这么发誓的,对象是西街的赌坊。”
赵健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厚厚的《礼记》和书院规训分成四摞,用实际行动表示任务艰巨。
张衍志揉了揉依旧发烫的手心,苦笑道:
“王兄,你这誓言……恐怕连孔圣人听了都要摇头。”
“还是省些力气,赶紧抄书吧,三日五百遍,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圆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说道:
“五百遍啊!”
“这得抄到猴年马月!”
“我的手,我可怜的手啊……”
抱怨归抱怨,四人还是认命地挑灯夜战。
烛火摇曳,映照着四张年轻而苦恼的脸,笔尖在纸上游走的沙沙声与偶尔的叹息声交织,成了宿舍夜的主旋律。
直到后半夜,实在熬不住了,几人才胡乱睡下。
结果,第二天上午的经义课,四人几乎是踩着钟声,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冲进斋舍的,引得陈先生不满地瞪了他们好几眼。
课堂之上,更是哈欠连天,精神萎靡,与平日里或专注或思辨的状态判若两人。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几人以为逛青楼的风波随着昨夜的惩罚已经过去,还暗自庆幸山长似乎没有后续追究的意思。
然而,他们显然高兴得太早了。
……
下午,骑射课。
烈日当空,校场上的尘土仿佛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韩教头一身短打,抱着双臂,古铜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列队的学子,最后精准地定格在张衍志四人身上,尤其是张衍志。
“今日,操练筋骨,打磨意志!”
韩教头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嗡,说道:
“先绕校场跑二十圈,热身!”
众学子领命开跑。
刚开始还好,跑到第十圈左右,大部分人都开始气喘吁吁。
张衍志四人因为昨夜熬夜抄书,本就体力不济,此刻更是觉得双腿如同灌了铅。
好不容易捱到二十圈结束,众人正想喘口气,却听韩教头又道:
“王圆、高肃、赵健、张衍志,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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