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作业量,是其他同窗的两倍还多。
“不是!这对吗?”
张衍志懵了。
有点怀疑人生。
不过,这只是开始。
……
下午的诗赋课。
苏学士更是一改往日的风趣,对他的习作吹毛求疵。
用典要求出处精确到篇章,平仄格律不容丝毫差错,意境要求必须新颖脱俗。
课上,张衍志自觉写了一首还算工整的咏物诗,苏学士却当众点评,说道:
“匠气十足,灵气全无!犹如木偶着锦,徒有其表!重作!”
引得众同窗侧目。
课后,苏学士更是单独给他布置了二十首不同题材的诗赋练习,要求三天内完成。
“???”
张衍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不止两位先生。
翌日的骑射课竟也未能幸免。
课上,韩教头对他格外照顾,别人练习射箭三十支,他必须射足六十支,姿势稍有不对,便是一声洪亮的呵斥,亲自上前矫正,力道之大,让他手臂酸麻。
练习骑乘时,别人只需缓步慢跑,他却要被要求尝试小跑,摔下马来,韩教头也只是冷眼旁观,喝道:
“摔摔打打才能学会!起来,继续!”
“???”
张衍志欲哭无泪。
总感觉自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
……
接下来几天的课堂上,张衍志也总是被刻意刁难。
有时他明明没有举手,陈先生或苏学士也会突然点名让他回答一个极难的问题,若答不上来,便是当众一番毫不留情的训诫,说他“心思不专”、“学问浮泛”。
面对几位先生几乎称得上“翻脸”般的严格要求,同窗们都为张衍志默哀。
王圆私下拉着张衍志,忧心忡忡地问道:
“张兄,你这是……不小心打碎了陈先生的古砚?还是诗里暗讽了苏学士?”
“怎地几位先生突然对你如此……严苛?”
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张衍志何时得罪了先生们。
高肃也面露不解,说道:
“衍志兄近日言行并无不妥之处,学问亦在稳步提升,先生们此举,确实令人费解。”
“实在不行,去给几位先生道个歉吧?再送点礼,礼多人不怪。”
赵健虽没说什么,但眼神中也带着一丝同情,显然也觉得张衍志是遭了无妄之灾。
“几位兄台莫要取笑了。”
“我自己也正头大呢,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衍志苦笑道。
这几天,他反复回想,确定自己近来谨言慎行,并未有任何冒犯师长的举动。
可先生们的态度转变是如此明显而一致,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然而,抱怨无用。
面对陡然增加的压力和苛刻的要求,张衍志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他无暇再去探究原因,只能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应对之中。
白天全神贯注听讲,不敢有丝毫分神。
晚上挑灯夜战,完成那比别人多出一倍的课业。
骑射课上咬牙坚持,哪怕浑身酸痛也绝不偷懒。
他就像一块被投入烈火中的铁胚,在几位先生默契的重锤锻造下,虽然倍感煎熬,却也在以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速度,剔除着杂质,变得更加坚韧纯粹。
只是他不知道,这背后,正是他那位准岳父,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逼他展现出真正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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